變成了,懷念。沒有任何情感的糾結,它還是愛情美好的樣子麼,隻要願意,它可以一直是溫暖,可以是支撐的力量走下去,去愛,去等待,去受傷,去疲倦,笑容永垂不朽,勇氣一再一再撐起,所有關於過去的未來。我可以這般勇敢而倔強地生長。
隻是,安然的凝視起那些美好的曾經,微微心疼,然後笑了起來。也許那部分在我生命中不可空缺的部分,是那樣不夠完整和完美,可是失去了它,過去也就失去了全部的骨骼,它是歲月裏最唯美的一幕,哪怕落幕的時候,或許從頭到尾,隻有自己一個人是沒有缺席的,可是後來的自己都已經不在乎了。隻是因為愛。所以可以原諒和愛著那些過往。以最澄澈的感情,青草味的思念。
或者是,緬懷,那些曾經的美好,那些念念不忘的,過不去的過往。也許是因為一無所有,所以念念不忘,可是那又如何,我們終究不可抑止地成長,日子潛進每一寸生長的情感,或者痛著,或者快樂著。
微安腦子裏麵穿行而過許多的念頭。依舊微薄得隻剩下一縷感覺。
微安在半夜的時候突然清醒過來,胸口還猛烈地顫抖著,剛剛浮現在腦子裏頭的情景一直片段似出現——搖蕩的公車上麵滿滿都是人,不知道是去哪裏的公車,隻是知道自己有個座位,旁邊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四周都是不認識的人,他們用疏離而又奇怪的眼神望著窗外,可是公車上的窗戶都是黑色幕布遮著的,看不到一點點星光,難道是晚上了麼?微安想著看了看手表,時針指向九點,那應該是晚上九點麼?
現在是早上。旁邊的男人突然開口,微安轉了個頭,這個聲音好像很熟悉,是在哪裏聽過呢,微安晃晃腦袋,使勁想想起來。
你是我的。旁邊的人突然使勁地拉住了微安的手,好像一個巨大的鉗子給夾住了,動彈不得,微安想瞪他,卻發現他沒有麵孔,可是她心裏沒有害怕,隻是很冷漠地對他說,你放手。
男人的手顫抖了一下,力道明顯減弱了,可是還是掙脫不開。
正懊惱的時候,兩個人的座位中間又出現了一個小男孩,他咧開嘴對著微安笑,他說,媽媽,你要乖。
你這小屁孩,我這麼年輕,哪裏會有你這麼大的小孩呀。微安憤憤說道,臉色也不僅緩和了很多。
可是旁邊的男人一邊就把小孩給推了出去,微安驚呼著,伸開沒有被拉住的手,就要去拉住那個小孩。下一秒,小孩就在要碰地的時候突然不見了,四周都還是冷漠的神情,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微安愣了許久,突然從嘴裏吐出四個字,殺人凶手。
男人的手劇烈抖動了,微安迅速要把手伸出來,卻又被拉住了。
你不要離開我,哪怕我很壞,可以不可以留下來。男子的口氣很溫柔,又很是挽留,淡淡而又化不開的濃稠感膩住了微安的聽覺。
碰碰,車子撞擊到一個什麼物體,由於慣性,微安就要飛了出去,而手又生硬地被拉住了,這時候,微安腦子裏都是我要往前飛,你不要拉著我的奇怪念頭。
男人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望著微安,痛苦而又深邃,在微安醒來之前,一直盤旋著一句話,你就那麼恨我麼?
心有餘悸,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卻被宿舍裏頭還回蕩著那驚心動魄的打呼聲給攔截了,也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壞事。是宿舍一個與微安相處不是很融洽的女生,更加具體地說,應該是和除了她自己之外的女生都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