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嗬嗬。叫什麼名字呀,小弟弟。
什麼小弟弟呀,叫我陳凡。
呃,這年頭的小孩子都是怕被人表揚年輕麼。微安心裏想著,笑著說,恩,記住了。
那個學姐。微安笑著擺擺手,準備走掉,又被叫住了。
怎麼了?
那個你今天穿得有點邋遢。
就像說出你長得很好看一樣的語氣,讚美似的扁人。
藍星和靜子的眼光立即像502膠水跟附在她身上,裏麵是一件白色襯衫,外麵套著藍色的短袖蝙蝠衫,下麵是一條褪了顏色有些白掉了的牛仔褲,加上一雙藍白色的帆布鞋。
在她們眼睛裏頭是閱讀到了是“有點邋遢的耶”那股意味。
頓時無語,這時小孩子補充了一句,你有男朋友沒有?
跳躍性思維,真的是,俗話說的是要麼忍,要麼殘忍。
微安徑直想冒出那一句:你給我滾,馬不停蹄地滾……嘴上隻是淡淡地回到:沒有,還有什麼事情?
哦,沒有了,學姐,拜拜哈。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簡直就一個無語字了得了。這年紀的小孩子真是……突然腦子裏麵想起白色襯衫藍色牛仔褲的那個學弟,叫秦深吧。
陳凡轉身,嘴角咧開一絲笑意,就是這個女人麼?讓秦深那個小子在誌願表上麵隻有一個選項,那就是某某大學。他爸爸鐵了一張臉,比有人欠了他幾百萬還要嚴峻的臉,有一個恍惚,都覺得下一秒可能就會叫他公司裏的混混拿起馬刀,追殺他。當然這隻是一個瞎想。他帶著一張鎧甲似冰冷而堅硬的臉問:你不怕?我回答了六個字:因為我有信心。其實說這個話的時候,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的手心不爭氣地冒了一層冷汗。信心這種東西在他的字典是用來有用的時候打發當作金牌的。
後來拿到通知書的那一刻,他的心才正式回到了肚子裏麵。
錄取通知書來的時候,他激動地渾身顫抖,就要落淚了,旁人都以為他是出於一種象征成功的歡喜,畢竟那麼努力的結果還是值得的。隻有自己知道,這樣的歡喜來自什麼樣的情愫。
他也曾問過秦深,為了一個女人這麼賣命麼?
他笑著回答說:一直喜歡日子這個字眼,不去想生活帶給人的是那樣的直麵慘淡。這樣的天氣,有點急躁,可是喜歡夏天,梔子花開的香香的。幹淨透明的玻璃杯裏麵裝滿了清水,那樣翠綠的葉子,陽光照射下無法比擬的白色。像某種感情,比如我高中時代,那個愛穿著白色衣服的學姐,總是像幹淨無法汙染的梔子花一樣出現在我的記憶裏,她微笑的樣子,就像某種溫暖,那是冬日裏的陽光下一朵盛開的花的姿態。在我的世間裏麵,認為花開的溫暖總可以淡釋一些憂傷……
陳凡聽了隻是覺得酸得不行,還是可以看出他眼神裏麵的認真。是抱著兄弟義氣,還是看好戲的心情報了這個學校的,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人就是有比較才有差別。
哈哈,陳凡一消失,兩個女人立即瘋了一樣地狂笑。哈哈,學姐,你好邋遢哦。
你們……微安接著無語。
哎呀,借用名言,我這心碎得,捧出來跟餃子餡似的。
人不可貌相哈,英雄不問出處,流氓不看歲數。
看吧,人家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而你們是老鄉見老鄉兩眼冒火光。哈哈。
微安靜靜地看著她們兩個人花枝亂顫,笑得就要斷氣的樣子,突然奮起直追,你們兩個說吧,你是想死呢還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