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是什麼故事呢?你杜撰的,還是真實的?
講訴者給了一個毫無疑問的表情,是後者。
微安哈哈地笑出了聲音,露出兩排土撥鼠一樣的牙齒,雙臂抱在胸前,伸著脖子笑著。
南木不解地跟著笑著。充滿了疑惑。
微笑總是比語言綻放得更早,微安興奮的笑臉是青澀的,微醺的透亮著,一直昏睡著的孩子的身體醒了,像樹葉一樣通過了緩緩地呼吸。
我第一次聽別人講訴事情,可以這麼肯定是假的呢。
為什麼,那雙眼裏藏著這樣的疑惑。
因為,我比月亮驕傲。我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或許你要說,那都是我失憶前的事情了,那麼我想說的是,如果我是那樣的話,你就不會對我念念不忘了,如果我那麼不堪的話,羅峰也不會出現。
秦楠的臉上透著忍俊不禁。隻是微微點頭說,智商沒有降低的呀。微安卻看見了他聽見羅峰名字的時候,流過的一枚錯綜複雜的表情。
南木,我喜歡西藏那裏的天空,那裏總是比別處的藍,一塵不染的,就像水洗過的一樣,連同地平線也是藍色的,和童話世界裏麵的純淨是保持一致的,我簡直不想走了。
那,怎麼還是離開了。
不知道,似乎有人在等我,所以我要回來。
什麼人呢?
不知道,是重要的人吧。她笑著對自己說道。就跟眼前的人一樣,他應該是對自己很重要的人之一的吧。
似乎感應到她的眼光,他的眼睛看向天空,露出很大的一片空白,嘴裏微微發出一個音節,是。
是什麼,是說,他聽見我心裏的話了麼?微安笑著。
幾米的照相本裏麵有一段話:美好的一天,當時,你命令我們站在一簇鮮紅的花前,我們不喜歡花,也不喜歡被勉強,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現在相片裏麵美麗的花色已褪,我們長大,而你已離去,我始終無法忘記那一天,你一直笑著哀求我們:笑一個嘛,笑一個嘛。如果當時我們帶著甜美的微笑,該多好。
南木,你知道麼,感覺應該是遺憾的,可是我卻很羨慕她,圖片裏麵的人,我很羨慕她,至少有一個可以回憶的東西。至少這個能夠證明幸福過了。
恩。南木微微地蹙起眉頭。女孩露出淺淺的微笑,淡淡的卻是惆悵。
南木,帶我回去以前我住的地方,好麼?
恩,男子淩烈的麵容劃過一絲動容,你終於想要想起過去的一切了麼?腦子忽閃而過當時她從昏迷的睡夢中清醒過來的情景,她瘋狂地叫喊著不要不要,我不想記起來什麼。
手指動了一下口袋裏麵的那把鑰匙,那是微安被撈起來身上牢牢握緊的東西,就是那個曾經當成家的鑰匙。
過了這麼多年,樓房還是依舊一樣,隻是似乎老了一些,牆壁上有蜘蛛絲,有厚重的灰塵味。
門吱呀打開的時候,微安的手指劃過裏麵的每一樣東西,灰塵沾染了一手,可是卻有一種安心和放鬆,這個地方應該收留了她很多的快樂和幸福,所以心裏又淡淡畫出了一手心酸。
抽屜半開著,裏麵有著幾本厚厚的筆記本,手不禁伸了進去,燈光在頭上張開了眼睛,南木貼心地按開了燈光的按鈕。
下麵有一封信微微露出了一個小角……
天氣晴朗。忘了多久沒有動筆寫字。
這麼些年來已經習慣了寫字台裏的電腦敲打一遍又一遍的文字。抽屜裏已經早沒有筆記本之類的東西。唯獨留著的是你送的那根鋼筆。上麵還刻著莉。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