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戀初遇(二)(1 / 2)

我一臉嚴肅地坐在了卡文迪許的對麵,道:“你說你對我用了攝魂術?”

卡文迪許道:“啊……是,但對你的身體是完全無害的。”

我臉上的黑氣更重了,如提審凡人似的道:“所以你昨天晚上到底用我的身體幹了什麼?說!”

卡文迪許見我是真的生氣了,就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發生了事情都告知了我,說:

我下樓見到方曉慧時,她已經不哭了,但依舊坐在那裏,眼神空洞的直直地注視著前方,像是教堂裏石刻的聖女像一樣。那樣的眼神我曾見過一次,在阿爾卡納城,在卡紮羅娜大姐聽聞到丈夫的死訊三天後遙望遠處昏暗的蒼穹時,她的雙眼也和她一樣全是枯萎的白。我收回要遞出去的玫瑰,我知道紅色不該在這時候出場。於是我又用魔力變出一支陶笛,在和她同級台階的另一邊坐下了。我在師父那裏修習的時候,也會學會了她常吹的那首來自異鄉的曲子,名叫《遠方的迷途的旅人》。它哀而不傷,在我心煩意亂,甚至感受到絕望的時候它總能讓我的內心感到碧海藍天般的平靜。

曲罷,她沒有轉頭看我,也沒有說話,但她眼中的白色開始有了些許活潑的色彩。我知道她聽懂了這曲子的味道,就收起了陶笛,然後拿出玫瑰,遞到她的麵前,行了一個騎士禮說:

“我的美人兒,外地風涼,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到我的府上一坐。雖沒有美酒與美食相待,但有我的一片熱心,我很願意傾聽你苦澀的淚雨。”

這話是我從小說裏現學來的。

她盯著我的麵龐,許久都沒有說話,隻是直直地看著。

我也隻是等著,因為我知道她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果然,她破涕為笑了一下,聽著像是咳嗽。但我肯定那就是笑容。

她沒再說什麼,伸手接過了玫瑰花。然後跟著我進到了房裏。

我本想著在窗戶那邊的桌上點起兩根蠟燭,然後在把冰箱裏的火腿拿出來,湊合一下也能有點燭光晚餐的意思。可還是棋錯一步,因為走的時候忘了把我,啊不,我的身體給藏起來,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了四仰八叉地橫在客廳裏的“屍體”。

我隻好幹笑道:“哈哈,我這堂弟真是,竟然在地上睡著了,可能是在波西米亞習慣了。你等一下。”然後就把我自己給抬到了沙發上。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最後在一張看著還算幹淨的椅子上坐下了。等我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小聲地問我:“不好意思,能幫我下去買幾瓶啤酒上來嗎?”

啤酒是什麼?我當時對於酒的概念隻有酒館的大媽自己釀的葡萄酒和出海時船員愛喝的朗姆酒,不過我好在我認得這邊的字(你還沒厲害到可以自己創造文字的地步),在冰箱裏見到過帶有啤酒兩個字的金屬罐子,就拿出來給她看,說:“是這個嗎?”

她接過一罐,說:“謝謝。”然後拉開了罐口的把手,揚脖一氣全都下了肚。

隔著空氣我聞到了啤酒散出的清香,和我以前聞過的全都不一樣。於是我也有樣學樣地拉開了,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個小口像是火山噴發了似的往外迸出了白色的泡沫,嚇得我兩手一抖,一整罐的酒被高高地拋起後哐當地打在了地上,究竟是沒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