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音耐著性子用最快的速度來跟靳南辭解釋完,這些藥和針的作用,以及秦越很嚴肅的交待。
而靳南辭原本平靜無波的俊臉上,是越來越陰鬱冷沉了。
好個秦越,這麼懂得公報私仇。
還直接把蔓蔓拖了進去,擺明了就是讓他拒絕不了。
果然惹誰都不要惹醫生。
上次就有個新聞說了,女友是醫生為了懲罰出軌的渣男,往身了紮了一百多刀愣是刀刀避開要害處,沒有讓人直接死掉,卻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醫生是很可敬的職業,同時也是很可怕的生物。
秦越就是。
如果可以往他身上紮刀的話,靳南辭估計秦越也會所他個一百多刀,刀刀避開致命傷,捅成馬蜂窩,讓他流血不止,生不如死。
想想,莫名的惡寒一陣。
下次還是別這麼惹秦越了,保命要緊。
不過,秦越敢這麼直接拖江蔓音進來整他,這筆賬靳南辭會給他記下的,下次找他算清楚。
親兄弟還明算賬。
他們兄弟之間,更需要好好的算清楚賬,省得日後鬧不愉快。
“南辭,你怎麼了?是我說的不太明白嗎?在樓上,秦醫生和你怎麼說的?”江蔓音見靳南辭的臉色是越來越陰沉,手心都要快起汗了,但又怕真起汗了把藥丸給弄濕,所以趕緊的把藥丸往旁邊的小碟子裏麵放著。
六七顆呢,大而黑。
看起來都瘮人,幸好靳南辭不能直接看到。
“沒事,你就照著秦越說的做就行了,他是真心為我好的。”靳南辭語氣極為的平靜。
秦越這個臭男人真的是好會利用人來折騰他,準備是把他往死裏來折騰一回吧。
知道他不喜歡打針,不喜歡吃這種黑乎乎的藥丸,所以就特意拿這兩樣來給他添堵。
打蛇打七寸,堵人拿討厭的人。
秦越果然是好樣的。
但是看到蔓蔓一臉殷切的擔心,靳南辭沒辦法拒絕。
“所以,南辭,秦醫生也是真的為了你好,這些藥你一定要吃下去,這對你身體有好處,如果下次再流這麼多鼻血,次數多了血量高了,你的身體就會有毛病的。”江蔓音一手拿著藥丸一手拿著杯水。
說真的,這黑乎乎的藥丸看起來味道應該就不怎麼樣,真的要喂進嘴巴裏麵吞下去,那滋味應該會很不好受的。
不過,醫生開藥,生病的患者就得要乖乖的配合吃下去。
沒得選擇反抗。
“我知道,秦越是為了我好,這藥我會吃的,針我也會接受你紮的。”靳南辭語氣尤其的平靜。
為的就是不要給江蔓音有任何的壓力,讓一個從未打過針的人給人紮針,自身就壓力大。
江蔓音的額頭都一直緊張的在出著細密的汗,把靳南辭給心疼到了。
秦越真的是夠可以的。
“南辭,這藥丸有些黑有些大,我一顆顆的喂你吧,看起來就不怎麼好吃。”江蔓音輕呢的哄著。
靳南辭倒是突然笑了起來,嘴角微微上翹,這讓江蔓音有些不解了。
“南辭,你怎麼了?”
江蔓音是真的怕他被什麼刺激出來毛病。
剛剛還陰雨天,這會就天晴了,變得有些快呀。
“沒事,這藥我之前一直就在吃,沒什麼事情,況且還是你喂的,隻要是蔓蔓喂的,我都高興吃,你喂吧。”靳南辭徹底放鬆起來,為的就是讓江蔓音毫無顧及的喂他吃藥。
這是當初他傷重的時候,每天要吃很多種藥,黑藥丸就是最難吃的一種。
又苦又澀味道極為難聞,關健還很大顆,需要嚼幾下才能咽下去,真的不知道秦越去哪裏搞來的千年神丹一樣。
不過他知道,這藥是秦家醫院獨有,對於治骨傷有奇效,可對於其它的病因沒有多少用處,這次他隻是上個火流個鼻血,故意開這種藥來給他吃,是沒有半會效果的,隻會讓他吃的各種難受罷了。
秦醫生夠狠呀。
“南辭,我喂的你就開心吃嗎?那我要是喂你毒藥,你也吃呀!”江蔓音開著玩笑。
純屬就是鬧一鬧。
哪裏知道靳南辭倒是收起笑容來了。“我吃。”
江蔓音拿著水杯的手一怔,差一點將水杯打翻去。
“南辭,你說什麼?我喂毒藥你也吃?”江蔓音一副不可思議,見了鬼的樣子看著他。
“吃,我說過,蔓蔓要給我吃的東西,我自然是吃,因為我知道蔓蔓不會加害於我,對嗎蔓蔓?”靳南辭的眼睛定定的落在江蔓音的臉上。
江蔓音稍微一怔,然後努力的平靜過來。“我當然不會害怕,我為什麼要害你,你和我無怨無仇的。”
要是真的無怨無仇的話,就好了。
“蔓蔓,我準備好了,你喂吧。”靳南辭臉上重新揚起笑容,張開嘴巴示意她投喂。
哪有人這麼期待被別人投喂藥的,江蔓音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這人是靳南辭呀,做什麼都不稀奇。
江蔓音把一顆黑藥丸放進他的嘴巴裏麵,靳南辭舌尖一碰到那苦澀難聞的味道,第一個想法就是一口吐出來。
不過當著江蔓音的麵前,他自然不會這麼幹。
強忍著難受,食不知味的嚼著。
“來,南辭,喝水。”江蔓音見他咽下去了,趕緊一手端水,一手接著他下巴下麵喂著水。
她的手柔軟無骨落在他的下巴下麵,讓他稍微有些安慰了,就像吃過藥以後會喂顆糖一樣。
靳南辭強忍著難受,把黑藥丸吃完,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黑冷,陰鬱。
幸好秦越不在他的麵前,不然早就一巴掌揮給他了。
苦死老子了好嘛。
“南辭,水喝完了,你是不是還很苦,我下樓去給你拿顆糖來了。”江蔓音說完起身。
手就讓靳南辭準確無誤的扣住。
“怎麼了,南辭?”
“我不是小孩子,我不吃糖,不過嘴巴是真的苦,親一下就好了。”靳南辭一手點點臉頰,並沒有提出直接親嘴的要求,是怕嚇到江蔓音。
江蔓音掃了他一眼,還說不是小孩子,不吃糖提這種要求,不也是小孩子行為嗎?
江蔓音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低頭親了一口。
不過,原本白淨的臉刷的一下子紅透了。
到底還是容易害羞呀。
江蔓音從來沒有習慣,說親誰就直接親誰的。
“好了,現在藥吃了,應該沒事了,針的話,下次再打吧。”江蔓音看了一眼桌上的針和藥水,今天真的沒勇氣往靳南辭的身上紮。
下次他要是再流鼻血的時候再說吧。
“蔓蔓,針,秦越教你打過嗎?”
靳南辭低聲的問。
“……教、教了,教我打了一針。”江蔓音沒底氣了。
她在考慮要不要跟靳南辭說,秦越臨時的培訓,就是拿著一隻洗幹淨的雞當實驗對象教她打針的。
感覺說出來,會傷了靳南辭的自尊,更會傷他們兄弟的感情吧。
“那你學會了嗎?”靳南辭看著江蔓音越來越紅的臉,知道這除了害羞,更多的是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