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昱像是一隻金絲雀終日被困在這西廈皇城之中,雖來去自由,但左右隨從都是夏之淳的人,明則說是保護他的安危,他也知道實際上就是監督他的一舉一動。
自從他入主這蘭台水榭,就成了閑人一個。閑來無事,打理花草,喂喂池裏的錦鯉,兩耳不聞窗外事。
天氣放晴,春光正好,鳥雀鳴唱。拿著盤子乘了點餌料,悠哉悠哉地向池裏投放。魚兒在嘻戲,一圈圈吐泡泡,安靜得可以聽到咕嘟咕嘟的聲響,不以物喜,內心竟沒有喜樂之情。
看久了魚兒竟恍惚神遊,不覺有人靠近。
夏之淳沒有讓隨從通報,步伐輕盈走近他身旁“身體可好些?”
上官昱回過神來,對上他的明亮的雙眼,“嗯……好多了!多謝王上關心!”
夏之淳右手覆上欄杆,凝望池中魚兒。臉上浮上笑意,指著魚群中兩條的紫色錦鯉說到“紫玉可還記得此紫鯉,當日南越進貢了兩條紫錦鯉和一塊紫玉,此魚就是那瑞魚。一晃多年過去了,它們還依偎在一起遊樂,真是難得!”你可還記得,這兩條紫鯉一條是紫玉,另外一條是本王!
話語中透露出諸多感慨,仿佛訴說著他於我的物是人非……
上官昱繼續往池中投餌料,若有所思片刻“是啊,萬物皆有情!王上和紫玉公子定也是如同這兩條魚兒這般。”
這句話無意於再次聲明自己不是上官紫玉,不過這次夏之淳也不在意這些了,在他心目中,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本王的紫玉。
夏之淳不喜歡他專注於喂魚而故意敷衍自己,奪過餌料碟子,將餌料全部倒入水中。隻見魚群爭食,激蕩起水花“萬物皆有情,唯獨這流水無情,總把舊夢傷!”
夏之淳的臉上上一秒還是晴天,下一秒烏雲密布。
“王上……”
這或許就是帝王的高處不勝寒吧!明明坐擁天下,卻不知是自己控製了天下還是被天下束縛了!
夏之淳望著五顏六色的錦鯉,突然問到“紫玉可懷有魚躍龍門之誌?”
“淡泊名利慣了,無欲無求!”
“無欲無求!紫玉,當真放得下滅門大仇恨?”
上官昱迷惑地看著他:“王上當年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更何況君要臣死,臣又怎能不死!如在下是紫玉公子,定會體諒王上的。”
“罷了,不說這些了。聽聞你與黎瀾感情甚好,當今他遇難,你就不想幫他嗎?如若你肯答應本王一個條件,本王定滿足你所有要求。”紫玉啊,你隻要答應永遠不離開本王都不可以嗎?
“我想王上定會出手幫助他的!”
神情自若,依舊凝望著碧綠池水
風飄飄,大好滿園春色風中蕩漾,驚起一樹烏鵲。
“此話怎講?”
“王上可還記得東陵五城?
“當今局勢下,歸還的話,無異於認同了趙啟的做法,不還明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