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昱所忙事情已經辦好了,自然不願留在南越,第二天便去向風吟遊辭職行。
聽聞風吟遊閑得無聊,特意要求蕭筱羽陪他去校場練習騎射。上官昱起初想留下一紙書信,不辭而別。但轉念一想,恐有不妥,特親自去了趟校場。
偌大的校場裏除了風蕭兩人外,就隻有幾個伺候的士兵。
風吟遊劍拔弩張對著百步之外的靶心,飛箭出鞘,射中紅色靶心,他的箭術很好,幾乎百發百中。
蕭筱羽在一旁站著手中搖曳玉扇,微風習習吹拂星縷鬢發。
“嘶——”馬蹄聲長鳴,林之森騎著馬而來,馬並不乖順,狂甩他,險些把他甩下來。
他下馬,把馬牽到他們跟前“君上,奴才知道君上喜歡射騎,特意尋來千裏良駒,此馬雖桀驁不馴,但卻是西廈難得寶馬,君上要不要試試。”
風吟遊把弓丟置於旁邊侍從手中,過去撫摸著雪白雪白的鬃毛。
“是匹好馬,喚何名?”
“此馬尚未起名,君上何不幫它起一個。”
風吟遊撫摸著白馬,觀摩著它的眼睛,它的眼睛炯炯有神,似乎有靈光湧動。
“靈動如玉,健飛如兔,就喚他玉靈兔吧!”
“嘶——”白馬長鳴一聲,雙腳抬起,躍躍欲跑。而後乖順停下來,搖甩尾巴,似乎很喜歡這個稱呼。
林之森把韁繩遞給他,臉上堆滿笑容“君上,這馬已經認定你是他的主人了,快且試試!”
風吟遊躍馬而上,動作靈敏,策馬鵬騰,心裏對這馬甚是滿意,玉靈兔也沒有甩他下馬的傾向。他無意瞥見蕭筱羽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心中突有想法。
“羽,試試?”
蕭筱羽停下手中搖扇動作,當即回絕了他“不了,君上自便就好。”
“也罷,看你也是文靜之人,應該不喜歡此等消遣玩樂。”
風吟遊說完,便繼續繞著校場跑著圈。
蕭筱羽靜靜地看著他,曾經他也喜歡騎馬,而如今,隻是和自己一起賽馬的人已經不在了,便不想跨上馬背奔馳遠野了。
待到風吟遊再騎回來之時,蕭筱羽身邊多了一人,上官昱正在和蕭筱羽坐在帳篷陰涼處談聊,兩人冷冷淡淡,麵無表情。遠遠看去也不知他們在聊些什麼,他放慢速度朝他們騎去。
風吟遊翻下馬背,把韁繩丟給林之森,直接走到他們麵前“呦,原來是上官公子。公子覺得昨日本君賞賜你的美酒如何?可想帶些回去,以便懷念起本君的時候,可以借酒思念。”
上官昱起身向他行了禮,不溫不火“多謝君上美意,恐在下難享其福了!”
風吟遊看著玉靈兔,意味深長到“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這是小木木在西廈幫本王尋來的千裏寶馬,說來也是你們西廈的物種,定與你親近些,要不試試。”
“在下是來辭行的,實在是不便,莫不是君上喜歡強人所難,才同意放行?”
風吟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仰天大笑,並不在意他的刻意針對“美人還是對本君昨日之事耿耿於懷?不過,本君可是難得的伯樂。還有本君對你可是一番好意,怎會是強人所難呢!”
“君上固然是伯樂,才能相中蕭太傅這匹千裏馬!再現鍾期既遇佳話!”
“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有千裏馬而不隨伯樂,實在是可惜甚也!”你不隨本君,是你的損失......
“......“
蕭筱羽見氛圍有點尷尬,打了個圓場“君上,昱公子是來辭行的,還是不要他耽誤池魚思故淵羈鳥戀舊林之心了!”
上官昱從容起身,邁步走向玉靈兔,回頭朝他們說到“君子有成人之美,那昱委屈一下又何妨!”
他躍上馬,輕輕府下身子,附在玉靈兔耳邊細語。馬絕塵而去,也很謙和他,感覺他們似以前就認識一樣。
風吟遊本是玩笑之舉,沒想到上官昱卻當真了。自己並沒愧疚之感,隻是驚羨於他高超的騎術。他越來越覺得他對上官昱的了解隻是冰山一角。明明是那麼文弱得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卻倔強得像十頭牛都拉不動。
他還在恍惚中,上官昱已經回到原地。側身下馬,走到帳篷之內。
“風吟國主,在可以下告辭了吧!願兩國邦交永好,後會有期,蕭太傅,後會有期!”
蕭筱羽也象征性地點點頭,玉靈兔是靈馬,上官昱也是一匹靈光的馬兒。
隻見他說完便躍上自己的馬兒,在眾人驚愕中呼嘯而去……
一騎塵土滾滾,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