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啟程(1 / 2)

“瑛琪第一次實地考古,還是在天坑那種地方,怕不怕呀?”老考古教授們打趣著正在收整器具的女孩。一旁的中年人看著自己手腳麻利的女兒,滿臉都是無奈和放縱。

常瑛琪的爺爺和父母都是從事考古工作,她自幼接觸古學文化,各種張牙舞爪的圖文,向她展示了一個充滿各種稀奇古怪、不同主流的神話世界,不知何時在她的心裏深深的紮下了根。與其說是對考古工作有一種莫名的熱愛,倒不如說她真正在乎的其實是以文物為載體流傳久遠的神學。在這個社會主義光芒籠蓋下的時代,似乎科學才是一切的正解,但事有例外,總會存在太多科學無法觸及的領域,鬼神之說從不曾真正遠離過我們的生活。不過大多數人都是抱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種半信半疑的想法,而常瑛琪則是極少數堅定不移的信仰神學的人。

常瑛琪的爺爺算是最早的一批中國籍考古學家,是走過十年文革的老輩人之一,愣是咬牙硬撐住了各種逼迫,成功藏護了一批國寶,但常年的苦難導致身體嚴重虧損,終是沒能挨到平反,在離曙光隻剩兩年的冬夜裏黯然離世。

父親是爺爺的老來子,爺爺四十多歲才和‘門不當戶不對、上十代都是貧農’的奶奶要下了常父,爺爺去世的時候,常父也隻有七歲,但爺爺的形象無疑在常父稚嫩的記憶留下了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受爺爺意誌影響,父親也走上了保護和研究文物的道路,並在工作中和有同樣經曆的母親相遇相知。

但是考古的道路哪裏會是輕鬆安全的呢,最開始的時候,工具的落後、人員的短缺、資料的匱乏都是難以忽視的難題,離奇詭異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未經研究的古墓裏的各種稀奇古怪的防盜機關,更是嚴重威脅著他們的生命安全。常瑛琪的母親就是在一次‘水銀泄露事件’中意外去世,以至於在常瑛琪有些寂寞的童年裏,陪伴她的隻有偶爾歸家的常父,和他留下的各類考古材料。常父深切明白這條路的苦楚艱辛以及潛在的危險,所以並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兒也走上和自己一樣的道路。

但事與願違,常瑛琪雖然沒有承襲父輩們‘保護文物’的強烈意誌,但她對於古代的神學文化有一種難以釋懷的狂熱,為了能更近距離的接觸神學,獲得更多的資料,即便麵對父親苦口婆心的勸說,依舊固執的填報了考古專業,並異常活躍的爭取一切可以實地學習的機會。

這次更是在才聽到風聲就各種軟磨硬泡,終於成功的磨動了溺寵女兒的常父,給開了後門,才能在數千學生中殺出重圍,獲得了這次難能可貴的實地考古機會。

常瑛琪是以學生實習助理的身份加入的考古隊,說是助理,但到了實地他們這些學生根本派不上用場,其實就隻是“閑人”而已。

因古墓位置特殊,這次光專家阻就有好幾隊,後勤也有專人打理,常瑛琪她們這些學生就隻是走個過場,連墓地的邊都摸不到,這令期待已久的常瑛琪難免覺得有些失望,看著身旁笑吟吟的常父,又覺得心下了然,畢竟要真是什麼有潛在危險,便是她磨破嘴皮也休想說動常父。

和她的略微失望恰恰相反,在同隊的其他學生眼裏,像這種又加學分又輕鬆的實習卻是再好不過。

說實話常瑛琪雖然積極活躍,但比她優秀的學子大有人在,要不是因為常瑛琪的父親是本隊負責人,這麼好的機會還真輪不上她。而且,雖然學生們沒有近距離接觸墓地的機會,但這次可是國家級別的考古活動,陣勢不可謂不大,同行的都是業內的知名大家,大多數年齡都在半百以上,言談之中隨便流漏出一星半點,都是寶貴的知識經驗,對於常瑛琪這些水平僅限於書本的學生而言,絕對會令他們受益匪淺。

並且為了給學生們學習的機會,除非絕密的資料,專家們討論時大多都不會刻意避開他們。有了先前搜集的資料,再加上各位專家的討論,常瑛琪等人也對自己即將前往的目的地有了一個比較基本的認識。

原本在他們之前,就已經有專門的團隊對目的進行了了初步開掘,曆經了數年斷斷續續的工作,大多數基礎工作都已經完成,畢竟若是前期那種辛苦而又繁瑣的工作,是絕對不會帶上沒有經驗還會是累贅的學生們的。

這座古墓並不隻是幾個簡單墓室構成,相反它是一個龐大的建築群體。在聲呐等新技術的幫助下,雖然無法得出確切數據,但大致情況還是可以估測出的。

墓葬的規模和已知規模最大的始皇陵有的一拚,由於昆侖山脈的特殊地位,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在昆侖上修建墓地,這還是史上頭一例,也是這次活動最吸引常瑛琪的地方,以至於她不惜威逼常父開後門也要同行。

正因為這個古墓不合常理的巨型規模和選地,未知墓主的身份飽受爭議,引起了各界尤其是國家的關注,才由國家出麵組建了這樣一支空前的考古隊伍,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