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住院麼?怎麼治,手術?”柳愛愛有些六神無主。
“呃要想手術,不是不行,但老人家都已經八十多歲了,手術的風險極大,嗯,很有可能下不了手術台。”
柳愛愛腦袋一陣眩暈,“那我爺爺還能還有多長時間。”
“這個因人而異,現在看來,不動手術,老人隻有半年的時間了。”
“半年!”柳愛愛的眼淚流了下來。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耳畔都是醫生的話語,柳愛愛渾渾噩噩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內疚、悔恨不斷湧上心頭,活了三十歲,沒在爺爺跟前盡過孝道,還讓爺爺不斷為她操心傷神,柳愛愛狠狠的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此時的柳愛愛有一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感覺。不!柳愛愛快速的擦幹眼淚,爺爺還在,她要盡全力挽救爺爺的生命,哪怕鬥不過老天,她也要好好的,陪爺爺走完這最後的一程。柳愛愛從醫院出來,就直接回吳家了。
這些日子,爺爺經常的不在家,柳愛愛知道,他是找薛爺爺薛文榮的兒子薛龍去了。
“媽,等爺爺回來,我們就回任城去。”柳愛愛簡單的收拾著東西。
“哎。”柳母聽說柳城是肺癌晚期,眼淚就沒斷過,柳愛愛收拾著東西,她在一邊抹眼淚。
“媽,您別哭了。眼睛都腫了,爺爺一會兒可就回來了。”柳愛愛勸著母親,自己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唉那,你去跟親家說一聲吧,就說爺爺的老毛病犯了,回任城調養。不要和他們說別的,省的他們擔心、惦記。”
“好,我這就去。”柳愛愛進浴室,洗了把臉,沉澱了一下心情,就下樓了。
“伯母,爺爺奶奶呢?”柳愛愛沒看見李潔和吳軍濤。
“帶著樂樂在後花園玩兒呢。”鍾敏手裏正織著一件孩子的毛衣。
“伯母,這又是給誰織的?”她記得俊俊已經有了。
“是給寧寧織的,冬天穿這個,暖和。”鍾敏的手飛快的舞動著。
柳愛愛聽了,心裏也是一陣暖和,當放下所有的成見、怨恨,原來她們可以相處的像一家人一樣。
“伯母,跟您說件事。”
“你說。”
“這些日子,因為我的事,我爺爺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和我媽商量,想帶他回任城老家調養一段時間。”
鍾敏放下手中的活兒,唉!長歎一口氣,“在這調養不行嗎?石市畢竟比任城方便些,我還可以找幾個專家,來為柳大伯會診。”
“不是因為這個,伯母。您知道,這人老了就戀家,爺爺出來很長時間了,不是說在這住著不好,而是回到自己家後,他的心情就不一樣了,我想那樣對他身體的恢複是有好處的。”
“理解,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什麼時候走,提前告訴我一聲,我給你們安排車。”
“明天一早走,車,我已經安排好了。”
“這麼急?那”鍾敏舍不得倆孫子。
“伯母放心,等爺爺好一些,我再帶著孩子們回來看你們。”
“嗯,行。”再舍不得,鍾敏還是通情達理的。
當晚,吳家為柳城舉行送別宴,柳母為掩飾自己的情緒,一晚上都帶著樂樂,再晚一些,她就抱著樂樂,上樓休息去了。
柳愛愛心裏也不是滋味兒,此時此刻,不光是因為爺爺的事,心裏還有讓她不舒服的地方,她聽說,夏冬靈已經調到吳樂斌的秘書處了。
吳樂斌自接手鳳城國際以來,無論是秘書還是助理,用的都是男性,夏冬靈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女性,這在鳳城國際引起不小的轟動。
但這事兒,吳樂斌回來後隻字未跟她提起,還是陳立傑告訴她的。然眼下,柳愛愛已經無暇顧及這麼多了,還是那句話,如果兩個人心裏,都有對方,那麼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將他們分開的。
就像他們當年一樣,時隔六年,就是因為心裏有對方,才會那麼快又在一起的。就把這次的分離,再當做一次考驗吧。
夜幕降臨,大家都去休息了。
柳愛愛在嬰兒房的大床上,和俊俊並排躺著,俊俊小朋友早就睡著了,但柳愛愛似乎沒有回房的打算,原本是想和兒子隻躺一會兒的,可柳愛愛似乎迷糊起來,也快睡著了。
一雙大手摸過來,柳愛愛猛然睜眼,吳樂斌已經將她抱起來了。
“困了,幹嘛不回房間睡?”吳樂斌柔聲問她。
“嗯俊俊睡著了,我也就跟著迷糊上了,不小心就睡著了。”柳愛愛任他把自己抱回房。
“我以為你是在逃避我呢。”
“逃避?我幹嘛要逃避?”
“因為今晚,也許你會沒有時間睡覺。”吳樂斌在她耳邊輕語,熱氣撲來,吳樂斌的舌尖劃過柳愛愛的耳垂兒,柳愛愛就像被電到了一樣,渾身酥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