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搭載床沿,絲絲點點落滿帷幕,小院裏安靜有序,樹頭淡黃色的桂花落了滿地雖禁不住一夜的雨疏風驟,仍然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雲玨正打算去雲夢閣,半路上遇見了臉色奇怪的崔先生,吩咐雲玨等會一道去了上院。
雲玨一聽,明白了;崔先生這是做下決定,大概是去向老夫人報備一聲,雲玨內心平靜,她做了努力,若是不成那邊就是不成,師生是要兩方相通;這三個月下來,雲玨不說懂了崔先生,但一些小小的猜測還是能有的。
這崔先生看似嚴格,實則心軟,不然這越到後麵怎麼越是放鬆,即使是想讓她們學會如何自律堅持,那也是無可厚非的放水;既有分寸,也有決策,就算她跟著去了上院也改變不了崔先生的決定。
雲玨一臉淡定,恭敬微笑地向崔先生行禮:“那您慢行。”
回到青竹小院,雲玨站在桂花樹前,看著這枝頭最後的的花兒,彎腰,落下......雲玨看著眼前的生命,萬物有始命有終,,她不屑地一笑,拿起一朵掉落在地上的桂花,放在了枝頭上......今朝醉謀清醒夢。
上院,安靜。
沐老夫人坐上位居左,崔先生居右坐得端正直挺,右側一排坐著雲玥、雲玨;雲玨看了這場景,心裏嘀咕:“什麼時候出結果。”
君父之後,師道為先。儒家正統思想當是主流,大夏朝讀書學習是貴族世家的特權,普通寒門無書籍教誨,隻能四處求學拜師入舍;貴族子弟不缺紙張,其他之人爭執如漪,等級貴賤、貧富差別由此而生......貴者更富、貧者更窮,才是大夏朝、乃至封建社會的生活規律。
寒門弟子為了求學,寧至冬雪、足膚皸裂,可在世家門閥當道、混亂不休的大染鍋麵前,大部分都淪為裏麵的無名顏料,圈地為牢;剩下的,變成添加劑死在其中。
本應以憂國為任、以體民為務的官員,如今哪還敢要求他們,隻求個平安無憂,可怎麼安、怎麼憂。
今日這一幕,應當就是個拜師宴。
崔先生姿態正式,有一番說道:“經這三月以來,隻有二小姐和四小姐堅持下來,咬牙吃苦堅持至今實屬不易,天賦、毅力、品行,兩位姑娘也是各有春秋。”
各有春秋?沐老夫人慢慢地啜了口茶,翻翻茶麵;果然這丫頭,還是有點小聰明。
“老身年事已高,實則精力不夠,我決定受雲玥...和雲玨為我的關門弟子,此後即退避修養了。”崔先生一臉笑意地看著雲玨。
沐老夫人想著:“嗯~,二丫頭果然如此....還有四......四丫頭?!!這是怎麼回事。”頓時,沐老夫人臉色一變,事情仿佛脫離了她預計的軌道,偏向她有些未知的方向。
怎麼四丫頭也選上了。沐老夫人深深地看了眼雲玨。
這就等於說,沐家有兩位姑娘將要露名,雲玥是自然,可這跳出個沐雲玨算個怎麼會,想也能到這這京城裏的貴圈,怕是會瘋狂打聽往事經曆,翻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