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葉星凝而言,過了今晚,她的生活有的隻是眼前的苟且,至於詩和遠方是她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奢望。
出生在一個落魄的豪門,沒有光鮮亮麗的外表,沒有疼她愛她的父親、母親,有的隻是一個住進ICU病房急需等著她拿錢救命的姐姐。
一個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對她好的,也是她的精神支柱的好姐姐。
此刻的葉星凝坐在奢華的邁巴赫內,無比忐忑,因為她知道,她和身邊男人的婚姻,是父親親手策劃的一場商業聯姻。
今天過來的任務就是找未婚夫呂修傑要彩禮,還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明知這筆彩禮是故意刁難——就算明知前麵等待自己的是萬丈深淵,她也要跳。
她不得不跳——因為她真的很需要錢。
“今後我會伺候好你的,求求你給我三百萬彩禮。”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不知道裝得有多清純,沒想到竟是個破鞋。”
“我不是……”
“閉嘴,自己的老婆哪怕是被別的男人碰了一點點,我也覺得惡心。”
被人如此羞辱,她還顫栗著花光自己所有的勇氣,說這麼一句毫無尊嚴的話。
賤,真賤。
“滾回去,告訴葉永宏,爛貨不稀罕,退婚。”
呂修傑甩了她一巴掌,變態的扒光她的衣物,將她從車內踹了下去,踹下去之前,葉星凝還在低聲下氣地懇求,卻被他用腳狠狠地踹了一下額頭。
她覺得天旋地轉,額頭上的劇痛讓她本能的去抓車子,希望他不要將她丟在這杳無人跡的公路上。
但她除了一件風衣什麼也沒有抓住,披上,全身上下都是真空狀態,裹的再牢也抵擋不住像針一樣穿透骨髓颼颼刮著的冷風。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聰明伶俐,不會體貼人,一直都不討父親歡心。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她跟她姐姐都是他的孩子,他沒有錢維持公司,怎麼忍心“賣”他的女兒?
越想,越傷心絕望,哭的越是厲害,從最初的抽泣,到最後的號啕大哭,整片荒涼的路上,死寂地隻剩下她一個人。
也不知道沿著公路走了多久,終於在她被凍的四肢僵硬,體力不支,加上流血過多倒下了。
昏迷前,眼前似乎看到一絲光亮,聽到刺耳的刹車聲,看到幾個人影朝著她靠近。
緊跟著她徹底失去了知覺,昏死過去。
司機見車子差點撞到了人,連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少爺,前麵有個女人裏麵沒穿衣服,看樣子是被人拋棄。”
“沒撞到人就走,這年頭倒在我車前的女人還少麼?”
車內,男人不耐煩地睜開眼,緊皺著眉頭瞥了一眼躺在他車前的女人,卻是一愣。
不等司機發動,就率先下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那張被鮮血沾染的慘白的側臉,露在外麵雪白的嫩膚,纖細的玉腿在月光下散發出詩意朦朧的美,冷漠地開口:“臉上的血太多了,帶回去清理一下。”
司機心肝顫了顫,這要是救人,又不想讓自己麻煩的話,不應該直接打120嗎?
男人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蓋在葉星凝的身上,發現司機還愣在那裏,幹脆俯身將她抱起,有些不悅:“聽不懂人話?”
“是,是!少爺!”
在回星河別墅的一路上,司機大腦一直都是放空狀態,一片空白。全程都不敢偷看車廂後視鏡一眼,怕看到什麼他不該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