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你想求我什麼事盡管說,況且,你如今也是天香樓的頭牌,不必對我自稱奴婢。”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大小姐,奴婢自小便是輔國公府的家生丫環,無論何時,您都是主子,不能壞了禮節。”
映月卻固執的搖了搖頭,並不讚同沈幻依的提議。
“好吧,那你隨意吧,不過,以後在外人麵前別自稱奴婢就是了,你如今靠著自己的能力成了這天香樓的頭牌,也不容易,不能毀了你辛苦博來的名聲。”
在沈幻依看來,青樓女子也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況且,這天香樓本來也不像青樓。
“是,奴婢想請求您為奴婢的姐姐映雪報仇,為夫人報仇。”
映月果斷的點了點頭,神色決絕的說道。
“我來這裏尋你,就是為了了解當年母親失心瘋的真正原因,至於李月奴,你放心,我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沈幻依說話擲地有聲。
既然找到了映月,那當年之事必然會水落石出,李月奴欠她的,欠姚素心和映雪的,她會全部向她討回來。
“多謝大小姐。”
映月見了沈幻依心中激動,一時忘了主仆身份,伸手一把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也沒在意,任由她抓著,還反手握著她的手背輕輕的拍著,安撫她。
之後映月說了當年姚素心失心瘋的原因。
當年沈良武將她送走之後,姚素心因為沈良武一意寵愛李月奴心灰意冷,將掌家權也交了出來。
之後便在自己的院子中閉門不出,安心調養身子,一心想再求一胎兒子。
李月奴因為生了沈蝶依和沈名揚一對龍鳳胎,從一名妾室一躍成為平妻,又得了掌家權,真是雙喜迎門。
這兩件事,也奠定了她日後在侯府中一手遮天的基礎。
沈幻依被送走兩年之後,姚素心終於有了身孕,當初她幾次去護國寺求子,如今有了身孕便想去寺裏還願。
那次是老夫人帶著她和李月奴去的,兩個姨娘都沒去,還願當晚,姚素心隻身一人在護國寺大殿內誦讀經文。
她那時滿心歡喜,所以還願的時候也親力親為,什麼事都不假他人之手,用最虔誠的心去做這些事。
那天她一晚上都在大殿中,可第二天一早老夫人和李月奴去大殿上香時,卻發現她衣衫不整的昏迷在大殿中,而她的身下滿是鮮血,染紅了大殿的半個地麵。
發現這件事時,老夫人震驚不已,慌忙命人將她抬回客房,請了大夫來。
在一番奮力施救之下,終於將她救治過來,保住了她的性命,但是她腹中的胎兒卻也沒了。
那次恰好是映月跟著去的,所以她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而姚素心在醒來之後得知自己的孩子沒了,當即便又暈了過去。
還願不成卻發生了這樣的事,老夫人心裏也不好受,在她的觀念裏,還是很期待姚素心能給侯府生個兒子的。
所以她當即便帶著姚素心和李月奴回到了侯府。
姚素心再次醒來的時候便開始神誌不清了,又哭又笑,經常衣衫不整披頭散發地就跑了出去。
如此幾次之後,沈良武更加厭煩她,對她不聞不問,老夫人隻好讓人將她在自己的院子裏看管起來。
她根本不記得那日在護國寺發生了什麼事,雖然瘋瘋癲癲神誌不清,卻還記得自己沒了孩子,漸漸的就越來瘋了。
侯府因為這件事情來得蹊蹺,所以老夫人當即就將護國寺這件事壓了下去,回到府中後嚴令任何人不得提起寺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