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怎麼了?”
姚清姿說完後,見沈幻依一動不動呆呆的坐著,頓時擺了擺手問道。
“可是後來,母親在侯府並沒有過得好,甚至侯府的日子成了她一生的噩夢。”
後麵已經不需要姚清姿說了,沈幻依已經全明白了。
她接著她的話說道。
“是啊,這也是這麼多年來輔國公府和安國侯府老死不相往來的主要原因。哪怕是在朝堂上,父親見了安國侯也是連招呼都不打一一聲的。”
姚清姿點了點頭,一臉歎息的說道。
“母親在侯府不僅沒有過上幸福的生活,而且一進府便被沈良武冷落,小妾一房接著一房往進抬,或許,前麵幾房小妾都是他為了接李月奴進侯府做準備的。”
沈幻依此時心中有些發悶,姚素心雖然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但總算是和她母女一場,這些年來雖沒有盡過母親的義務。
但她自己也過得非常淒苦,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了一件事,也許當年姚素心在清醒的時候將自己送到秋水莊去。
對她來說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石根生一家再怎麼也是奴才,就算打罵欺負她,也不會無緣無故將她致死,她那時候才那麼小,若是一直生活在侯府,在姚素心失心瘋之後,她恐怕也活不了幾年。
“表姐,你說得很對,哎,雖然輔國公府不和安國侯府往來,祖母也說了那樣絕情的話,可姑母畢竟是祖母自小捧在手心裏疼愛著的,她又怎麼可能真的一點都不關注姑母?”
“這些年來,發生在姑母身上的每一件事,祖母都了如指掌,恐怕傷在女身痛在娘心祖母她比任何一個人都體驗得多。你是沒見過祖母,她老人家背地裏不知道流過多少淚,和她一般大的老太君各個精神抖擻,頭發烏黑,而她卻是頭發斑白,彎腰駝背,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
姚清姿此時也心裏難過,再也沒有方才女漢子的靈動氣韻,說起來姚素心和姚老夫人是滿滿的傷感。
“那這些年他為何不將母親接回去看看?”
沈幻依暗道姚老夫人性子也是倔強,姚素心在安國侯府都被虐待成那樣了,她還隻是眼睜睜的看著,半點都沒有為她出頭的意思。
“祖母自然想啊,但每次去接姑母的時候,姑母都閉門不見,到後來姑母滑胎失心瘋之後,沈良武和李月奴便更不讓她回去了。安國侯府勢力一日日壯大,再也不是當年的安國侯府,而輔國公府勢力越來越衰弱,這些年外強中幹,在朝堂上也不如安國侯府,沈良武不讓她回來,輔國公府自然接不到人了。”
姚清姿恨恨地說道。
“原來如此,母親清醒的時候不願見外祖母,恐怕也是不想讓她擔心,或者抹不下臉麵回去,有什麼苦也隻好往肚子裏咽了。”
沈幻依此刻才終於明白輔國公府和安國侯府之間的過往恩恩怨怨。
若是輔國公府連姚素心都管不了的話,又哪裏能顧及到她?
“所以,表姐千萬不要忌恨輔國公府,千萬不要忌恨我們啊,如今你回來了,祖母早就想見見你了。可因為你生活在秋水莊的時候輔國公府從來沒派人去看過你,祖母她不知你心裏是如何想的,也不敢貿然來請你過府。”
說到這兒,姚清姿小心翼翼的看著沈幻依,有些心虛,生怕她真的忌恨了輔國公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