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馬車中有一絲曖昧的氣息升起，燕寧語調溫柔，聲音中透著真誠與歉意，讓沈幻依的心也漸漸軟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這不怪你，畢竟，你也失去了記憶。”
這下沈幻依終於明白燕寧這些年從未曾去秋水莊看自己給予自己任何援助的原因了。
原來，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並不是不願，而是不能，或者根本就不知。
除了她的生母姚素心和燕寧應該是小時候和她關係最親密的兩個人了吧。
但姚素心因為失心瘋還被李月奴控製著，所以沒法關照她。
而燕寧根本就忘記了自己，忘記了小時候的約定，所以也沒有關注到她。
到了此刻，她心裏的一些怨懟已經平靜無波了。
她想起了一句話，無論什麼時候，靠自己才是唯一的出路。
“我恢複記憶之後，也不是一下子就想起了小時候全部的事兒，隻是第一個想起來的人就是你。”
燕寧說話有些斷斷續續，抓著她的手在她手心裏輕輕撓著，好像一邊說一邊思考的樣子。
“哦，原來如此啊，那你的記憶是怎麼恢複的？我又是怎麼失去記憶的？”
沈幻依其實早就想問他這個問題了，卻不知道他會不會告訴她。
她總覺得，他是刻意瞞著她小時候的事，並不像他說的要讓她自己想起來。
“小時候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我們倆都受了傷，也是那次都失去了記憶，之後母妃到處尋找能人異士，企圖幫我恢複記憶。”
“但這些年來都沒什麼效果，直到今年的時候我才突然慢慢的恢複過來。”
燕寧簡略的說了一下他恢複記憶的過程，卻還是沒有說得很詳細，好像有所忌諱。
“那小時候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果然是小時候就認識了？”
沈幻依摸不準他會不會告訴她，卻還是問了一句。
“是的，自然是小時候就認識的，否則，平白無故的，我的墨玉扳指怎麼到你手上的？”
燕寧點了點頭，果然不肯說小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那我的記憶什麼時候才能恢複呢？既然我們倆是一起失去記憶的，治好你的人一定也能治好我吧。”
沈幻依雖然自己是軍醫，卻也無法恢複自己的記憶。
再加上在天香樓的時候東方青璃說她體內也中了毒，她回去後還得好好研究一下。
不知道這個和她失憶有沒有什麼關聯。
“不如這樣吧，等我回府之後問問那大夫，讓他來給你瞧瞧。”
燕寧眉頭緊皺，思索了半晌才勉強說道。
“聽你話中這不情願的模樣，好像不希望我恢複記憶似的。”
沈幻依看著他的表情若有所思的說道。
“沒有，你多心了，我會記著這事的，嗯？”
燕寧忙打斷她的話，表示自己一定會讓人來給她看看的。
“好吧，反正我估計也不會太久了，我自己說不準也能恢複。”
她隻好撇了撇嘴，不再糾結這件事。
“讓開，讓開，閑雜人等速速回避，否則刀劍無眼……”
正在此時，突然一陣急促的喝叱聲傳來，燕寧和沈幻依二人對視一眼，齊齊撩開簾子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