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悲傷沉痛的眼神,初夏渾身一震,終於恢複了些許生機,聲音幹澀澀的問道:“師傅,他怎麼了?”
這麼一問,劉雨突然放聲大哭起來,蹲在地上捂著臉,那淚珠一串串的從指縫間溢了出來。
初夏心中劇顫,上前直接扯起劉雨的胳膊,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厲聲問道:“別哭了,師傅到底怎麼了!”
許是她的聲音太過於嚴厲,劉雨怔了怔,猛地站起身來一把甩開初夏的胳膊,冷聲問道:“你還有臉問怎麼了。”
“要不是你無緣無故裝死,周師叔又怎麼會去找林師叔算賬,又怎麼會受到府主的懲罰!”
劉雨聲色俱厲的指責道,那一聲聲的指責讓初夏如遭雷劈!
她說的很清楚了,師傅以為自己死了,又以為林正他們搞的鬼,悲痛之餘找上門去,卻被府主懲罰了一頓。
“師傅在哪?”
初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輕聲問道,隻有她自己她的心裏有多麼的不平靜。
劉雨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別過了頭,冷哼一聲。
“我問你,師傅在那!”
初夏捏著劉雨的下巴,強迫著她看著自己,一字一頓的問道。
劉雨本來還不屑於告訴她,可是一看到初夏雙眼通紅要想吃人的樣子之後,瞬間愣住了,定定的看了她一會,才不情不願的說道:“師叔在刑房。”
刑房!
初夏渾身一震,刑房?難道…
“在那!帶我去!”
初夏急切的說道。
劉雨這次倒沒拒絕,直接帶她去了。
刑房在無雙神府的一角,雖然不遠,但是也絕對不近,初夏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一樣飛過去,一路上足下生風,連連催促劉雨。
“早幹嘛去了!”
劉雨嗤之以鼻。
初夏便沉默了,沒有在催她,隻是腳步更快了幾分。
是啊,你早幹嘛去了,早點離開不就好了嘛,為什麼要拜師呢?
為什麼要在地府呆那麼久呢?
為什麼那麼脆弱…
其實,在那樣的情況,是個人都會接受不了的吧,那種被控製的無力感,和自己朋友被囚的憤怒!
那種為他人作嫁衣的憋屈!
刑房之內,大廚正坐在牢房之內,雖然被關了起來,可是他整個人卻沒有一點的慌亂。
隻是明顯的有些失落,一臉傷心的看著遠方發呆,不止初夏一個人自責,大廚心裏也很自責。
要是那天晚上沒有出去就好了,初夏也就不會…
大廚默默的歎息了一聲。
此時,門哢嚓一聲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身材欣長卻骨瘦如柴的豆芽男,正是林師兄。
林師兄站在不遠外,打量著大廚,嘴裏嘖嘖有聲,似歎息似鄙夷的說道:“師兄,你還好麼?”
大廚不理他。
林師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伸開雙臂,炫耀般的說道:“你看,為兄的身體恢複的怎樣?是不是很快呢?”
大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說你蠢還不信,你那徒弟根本就不是我殺的。”
林師兄自顧自的說的很嗨。
大廚終於有了點反應,冷笑一聲:“不是你殺的,為什麼要承認。”
林師兄邪惡而得意的笑了笑,湊近大廚陰惻惻的說道:“為什麼?當然是要逼你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