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則驚世駭俗的新聞震驚全城,火速占領了各大媒體的版麵:江氏集團破產,江氏董事長江孝義不堪重負,跳樓自殺!
而目睹了這一切的江董事長夫人黎豔姿,看著腦漿迸裂的江孝義,當場暈厥了過去,醒來,經受不住打擊,成了瘋癲之人。
令人唏噓不止。
隨著江氏集團的轟然倒塌,種種疑端,紛至遝來。
有人猜測是受金融危機和產能過剩衝擊,加之集團內部管理問題,這個昔日的行業巨頭,才難逃敗落的命運。
有人猜測其實江氏集團早已沒落,外界指稱其資產造假及盈利預測虛高問題都屬實。
有人猜測其女婿韓紹曄接手江氏後,早已掏空了公司,轉移了公司所有資產……
而真正的原因,沒人知道。隨著時間的稀釋,漸漸被人遺忘,鮮少在有人提起,靜靜地埋沒在時光的塵埃裏。
是夜。
黑沉沉的天空就像被閃電撕裂了一個大口子,傾盆大雨狂瀉而下,劈裏啪啦的雨滴敲打在透明的玻璃上,濺起高高的水花,將玻璃肆意斑駁。狂風怒吼著,如魔鬼一般咆哮,樹枝上黑綠色的葉子亂哄哄的響著,似乎要撕碎一切,沒有星星的夜晚,除了外麵的一片肅殺,整座房子裏充滿了死寂。
雨水將空氣渲染的更冷。
即使屋子裏開著暖氣,江芷落全身也感覺不到溫暖,她披撒著柔順的頭發,穿著寬鬆的睡衣,光著腳躺在猩紅色的沙發裏,感覺陰寒的冷氣,從皮膚傳到血液裏,遍布四肢百骸,直抵心髒!
聽到外麵響起車子的引擎聲,她掀開身上的米黃色毛毯,從那猩紅色的沙發上站起來,腳步緩緩的朝著窗子走去,她看到深幽的夜幕下,一輛黑的發亮的車子緩緩駛進別墅的院子裏,車前兩個大燈將院子裏照的亮如白晝。
淺白明亮的燈光中,狂風中斜而細密的雨絲看的異常清晰。
車子停穩後,下車的司機慌忙撐起雨傘,恭敬的打開後車門,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影從那輛華貴的賓利上彎身而出。
江芷落的心驟然收緊。
外麵黑雲壓頂,雨水飛濺,一切都是模糊不清,刺目的車燈映亮別墅前一片黑漆漆的天空,透過被雨肆意斑駁的玻璃窗,她仿佛看到了他漆黑犀利的雙眸,朝著她的方向冷冷掃來,她的胸口不由一窒。
沉重的大門隨著“吱呀!”一聲打開了,頭頂巨大的歐式水晶燈刹那一亮,一道高大的身形站在門前。
他渾身都散發著可怕的陰沉冷氣,幾欲將人凍結成冰。
他身後,是西裝革履的蔣律師。幽深冰冷的雙眸帶著明顯的恨意掃過她削瘦蒼白的臉龐,修長的雙腿邁著矯健的步子走上前。柔軟的沙發忽然凹陷,江芷落知道,男人已經坐了在沙發上。
接著,蔣律師舉著一份白底黑字的文件走到她麵前。“韓太太,這是離婚協議書,您請過目。”
江芷落接過那份協議書,手指微微顫抖。
看著協議上麵的內容,眸底不由濕潤。
她暗暗咬住唇,將眼眶裏的溫熱的晶瑩逼回去。
“怎麼,你是嫌少麼?”蔣律師看著她遲遲不下筆簽字,聲音禁不住染上幾分譏諷:“韓總對你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江芷落抬前纖長顫抖的眼睫,看向沙發上那個冷若冰霜的男人,心裏發寒。蒼白的唇輕輕煽動,拚命從幹裂的喉嚨裏擠出沙啞的聲音:“我們,真的,已經走進盡頭了麼。”
男人沒有看她,沒有任何遲疑,幹脆的吐出一個字:“是。”
江芷落內心猛然一抽,劃過絲絲疼痛:“我什麼都不要,隻要這幢別墅。”這是她父親留給她的家,她要守住。
“好。”男人眸中無瀾,直接脫口道。
江芷落深深的凝了他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無法言喻的複雜與悲痛,“韓紹曄。從此,我們老死不相往來。”說完,拿起桌子上的筆,簽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