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江芷落再次一巴掌甩在韓紹曄的臉上。
“這一巴掌,是為我自己打的!!”
病房裏靜的可怕。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江芷落站在哪裏,渾身顫抖,胸膛劇烈的起伏,水眸裏閃爍著清晰的淚光,憤懣的說,“韓紹曄,你知道婚姻的意義是什麼麼?一旦你和一個女人結婚了,你就必須對她負責任,毫無保留的愛她,對她永遠忠誠,如果你開始就不愛,為什麼要選擇結婚?!為什麼?!”
積壓在自己心裏多年的話,江芷落一股腦的全部倒了出來,像是得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是一個女人,所以懂女人。
婚姻在女人眼裏比在男人眼裏看的更神聖。
一個女人一旦成為人妻,就會全心全意的為自己的婚姻小巢付出全部心血,但是卻被自己的丈夫貶的分文不值,最後像彈掉手指上的煙灰一樣利落而幹淨的彈掉。
韓紹曄怔怔的看著江芷落,兩片薄唇一張一合,卻是一個字也發不出。
“韓紹曄,我告訴你,從你兩年前選擇我和離婚的那刻起,我們之間就徹底結束了。”江芷落緊緊的凝著他的臉,那雙眸子透出幾分清冷,擲地有聲地說,“你聽著,我永遠都不會和你在一起!永遠!”
他們結婚的時候,他對她從來都是惡語相加,肆意侮辱,從來沒有好好的珍惜過她。
她對他的愛就像他親手扔掉的杯子,早就碎了。
聽到“永遠”那兩個字,韓紹曄瑟縮的瞳仁裏,眸光倏地暗了下去。
直到江芷落甩門離去,他腦海裏還不停回蕩著這兩個字。
許久,他艱澀的扯起嘴角,自嘲的笑了。
韓紹曄,你的報應來了……
隻是,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回到蕭夜絕的病房裏,江芷落看到輸液架上的液體快輸完了,淚睫閃了閃,她連忙伸出手按響床頭呼叫器。
很快,護士就進來了,重新換了一瓶五百毫升的液體離去後。這時,床上突然傳來一陣痛苦難受的沙啞喘叫聲。
江芷落眼眸撐起,立刻衝上前,急切的喚著男人的名字,“蕭夜絕!”
床上的男人兩道好看的眉毛緊緊的擰在一起,濃密纖長的睫毛顫抖著緩緩睜開一絲眼。燈光太刺眼,他看不清頭頂那人的臉。視線適應了好一會,終於才一點點看清那人的臉。
麵前的女人,臉上濃濃的擔憂,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眸,來回湧動著清晰的水光。
“芷落。”蕭夜絕艱難的吐出音節,伸出手心疼地撫摸著她蒼白布滿淚痕的臉頰,“對不起,我又讓你哭了。”
江芷落在眼眶裏浮動的淚水刹那滑落。
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總會對她說對不起。明明就是因為自己他才會傷的那麼重,為什麼要說對不起,為什麼要說?!
江芷落哽咽的怒吼道:“蕭夜絕,你個傻瓜!”
男人帶著薄繭的大手輕輕撫去她臉上的淚珠,黑色的眸子裏滿是疼惜,“不要哭,我會心疼。”
這句話,讓江芷落的淚水更加洶湧。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他,將她視如珍寶。
“蕭夜絕,我們不要在分開了好不好?”江芷落一雙淚眸緊緊地盯著他。
蕭夜絕微微一怔,不敢置信地說,“你真的願意?”
“我願意!”江芷落重重的點頭。
她想通了。
她要和蕭夜絕在一起。
隻有和他在一起,她才不會想起曾經那些痛苦的回憶。
也隻有他,能夠安撫她受傷的心靈。
而韓紹曄,隻會讓她永遠痛苦,她累了,受夠了,怕了……
這邊廂,蕭氏府邸。
再次收到離婚協議書的唐馥曼,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眸,忽然啊一聲大叫,瘋了似得,將手中的離婚協議書撕的粉碎,然後上前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
白眉聞聲立刻從房間裏出來,擔憂地問:“小曼,發生什麼事了?”
唐馥曼嘴唇不停在蠕動,眼淚不受控製的簌簌地流下來,“媽,韓紹曄他又要和我離婚,他竟然要為了那個賤女人和我離婚!媽,一個月前他就已經讓律師將離婚協議書給了我,我沒有答應,可是,他現在竟然還要與我離婚,媽,他這次是鐵了心要跟我離婚了,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白眉一愣,頃刻皺眉問道:“你說什麼?”
“媽,我不要和他離婚,我不要,我不要啊……”處心積慮的嫁給韓紹曄,如今這樣的結局,唐馥曼怎麼能夠接受。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小曼,你說紹曄要為了江芷落那個女人跟你離婚?”
唐馥曼銳利的眼眸裏充斥著血色的狂亂,聲音裏飽含著徹骨的恨意,“媽,我要殺了她!我要毀了她的臉!我要讓韓紹曄徹底死了這個心!”
清晨。
窗外的陽光灑進來,在病房裏鍍上一層淡金色。白色冰冷的病房,多了幾分溫暖的顏色。床頭櫃上的百合花絢爛地綻開,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清香,挺直的枝徑下,舒展的綠葉,葉邊有透明感,閃爍著細碎著白光。
江芷落從洗手間端來半盆水,沾濕毛巾,輕輕的為蕭夜絕擦拭著臉頰。
男人看著麵前的女人,眸子一片柔和。
這一幕,就像是妻子為躺在病床上受傷而行動不便的丈夫擦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