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少年睜開眼睛,從裝滿藍黑色液體的木桶中躍起。
這一天晚上的修煉,效果雖然不及第一次明顯,但卻依舊幫助星城從一階巔峰狀態突破瓶頸,順利晉升為二階鬥師!
再者,通過血祭認主,那柄殘破的祭血妖刀已經與星城心神相通,而拔刀術的修煉也不曾落下,目前已經算是初有小成,雖然斬斷發絲肯定還做不到,但若是狀態好了,一刀切開石凳還是有可能的。
武道一途,本來就沒有捷徑可走,要想成為人上人,就要吃下苦中苦。
築基丹,拓脈丹,寒蘿和喪妖精血,再配合皇階秘法《九重混元功》,雖然使得星城在短短幾日內連跳兩級,然而這其中的苦楚,若非意誌堅硬如鐵之輩,普通人絕難堅持下來。
事實上,恐怕就連星城自己都不知道,每天當他熟睡之後,要不是嫦曦不惜損耗魂力本源,將他潰爛損傷的肌膚治愈,就算他心誌再堅,也絕不可能每天保持如此高強度的修煉。
深吸一口氣,星城一邊回想起嫦曦昨夜傳授的玄妙念術,一邊下意識地輕撫胸口的劍傷,喃喃自語道:“賤人,今天晚上,就先讓你燕家付小爺點利息吧!”
傍晚,鬥師行會的演武場外已是人滿為患。
各方勢力雲集於此,除了想要目睹兩位頂階高手的精彩對決外,更多的卻是為了望風使舵。
因為在眾人看來,這場比武其實是潁川一霸的燕家與如日中天的師家在暗中角逐,勝者除了贏得名聲外,還將成為琉銀城各大世家的執牛耳者。
這一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星城帶著詭變麵具,跟隨那四個便宜師兄一起,坐在靠近演武場的看台之上。
而在不遠的前方,琉銀城名動一方的各個大人物們陸續落座,其中便有城主江權,商盟的盟主錢廣進,礦業大亨金家的家主金爵,師家的掌舵人師成禮和他那挑起事端的小兒子師應雄。
除此以外,身為東道主的鬥師行會會長紀業則坐於江權身旁的主位,此刻他那瘦削的臉膛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周圍各方大佬則是紛紛向他道喜。
原來紀業最疼愛的小兒子紀長風,原本因病錯過了武生考核,結果憑借一粒紀業從冥河會得來的築基丹,竟是因禍得福地凝結出念師鬥印!
要知道今年四聖門那一百多名甲等武生中,算上紀長風,能夠凝聚出念師鬥印的也不過區區五人,這讓紀業如何不喜。
如果再考慮上背後的家世和修煉天賦,紀長風被譽為是小輩修煉者中的第一人也不為過。
對此,星城倒是不以為意,在他看來,隻要不妨礙自己,紀業的兒子就算凝聚出十個鬥印,也跟他沒什麼關係。
接下來,隨著鬥師行會漸漸被黑壓壓的人群填滿,一個白發蓄辮,青衫長褂的老者跳上了演武台。
他正是師家頭號供奉,人稱鶴伯的九階鬥師強者!
“鶴某到了,燕守義何在?”鶴伯背負雙手,看向對麵落座的燕家眾人,傲然問道。
與此同時,星城則是下意識地捏緊拳頭,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因為此刻,他看到燕家族人中那名被眾星捧月的豔麗女子,正是昔日那個口口聲聲說著“執子之手與之偕老”,但卻在關鍵時刻殺人不眨眼的未婚妻燕玲瓏!
雖然身著縞素麻衣,卻依舊無損她的傾城之姿,讓得這位燕家的天之驕女無時無刻都是場中的焦點,而坐在她身旁那位須發皆白,仙風道骨的燕家老祖燕守義反倒成了陪襯。
除了這二人以外,家主燕南山,智囊燕非和小少爺燕存霄,以及幾個位高權重的長老也悉數列席到場。
眼下,隻聽一陣爽朗的笑聲忽然從燕家席位上傳來,然後便見白發白袍的燕守義“嘩嘩嘩”地隔空踏出幾步,穩穩地落在演武台之上。
隨著燕鶴兩名主角登場,原本喧鬧無比的鬥師行會演武場頓時變得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靜期待著接下來的高手對決!
鶴伯嘴唇翕動,以鬥氣傳音於燕守義的耳中:“星家那個廢物小子不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