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如謙眼底熊熊燃燒的火焰隻讓莫思言感到冰冷,這樣的兩個人何必呢?糾纏不休,傷害不止,無邊的恐懼像是吐著血紅色的蛇信子,每一個動作都讓心不住的顫抖,莫思言不懂,為什麼不相幹的兩個人會糾纏在一起,為什麼這場糾纏會這般折磨。
莫思言像是一個在森林中迷了路的孩子,蒼白,脆弱,無助。馮如謙知道自己不該心軟,可是莫思言傷了一分,自己就要痛上十分,胸口一陣悶痛,馮如謙輕輕鬆開手上的力度,將莫思言攬到懷裏,下巴抵在莫思言的頭頂,那獨屬於莫思言的馨香沁入鼻尖,心裏一陣陣的安穩,馮如謙願意享受這一刻的溫暖。
“思言,你說過你愛我的!我忘了告訴你,我也愛你!”
那低沉醇厚的嗓音像是一種蠱惑,讓人心神盡失,有那麼一瞬間,莫思言險些丟盔棄甲,可是再睜開眼,透過那偉岸的肩膀,身後還是陡峭的懸崖,還是那蜿蜒的山路。
即使有一刻的美景又如何?終究還是危險叢生的一段路,這條路上,自己已經遭受了太多的不確定,太多的傷害,又要怎麼鼓起勇氣,邁出那一步?
“思言,從現在開始,你隻要邁出一步,剩下的所有都由我來完成?好麼?思言,這次換我來愛你,好麼?”
馮如謙的話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莫思言的情緒終於開始失控,抬起頭時,臉上早就掛滿了惹人憐惜的淚痕,“馮如謙,你為什麼現在才說這句話?為什麼?為什麼說的這麼遲?”
如果再早一點點,隻要早一點點,也許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自己不會因為陳清歌的話去好好思量自己和馮如謙的前途,自己就不會再病房中對著那蒼白的天花板將心一點點的冰凍冷藏,自己就不會如此清醒的斬斷自己所有念想與愛戀。
可是莫思言的話,對於馮如謙來說不異於黑暗中的唯一的一點光亮,雖然微弱,卻在足夠照亮溫暖自己的心,一把抱住莫思言,溫熱的嘴唇含住莫思言冰涼的耳垂,在莫思言的脖頸間,溫溫細語。
“思言,不晚的,隻要你接受我,一切都不晚!思言,你還愛我對麼?隻要你還愛我就好!”
懲罰似的輕咬著莫思言的耳垂,滿意的聽著不及防的莫思言發出一聲輕嚀,“思言,說你愛我,說你愛我!”
一聲聲的帶著哀求的命令,將無處可頓的莫思言逼至角落,馮如謙的耳語,像是魔咒,瓦解自己好不容易築起的意誌。馮如謙的懷抱像是鐐銬,讓自己無處可逃。
在自己土崩瓦解,丟盔卸甲之前,莫思言一把推開懷住自己的馮如謙,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住的搖著頭,無力的哭泣。
“馮如謙,別逼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愛,怎麼會看見你,心就燃起一絲異樣,如果愛了,又怎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