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綢緞莊大門外的兩名夥計正在給此莊正門上方的一塊寫有“徐記綢緞莊”字樣的匾額擦洗灰塵。
隻見他們一個負責在下麵遞抹布,另一個則負責踩在梯子上擦洗匾額。
而正在擦洗匾額的這個人,就是昨天晚上在綢緞中給徐月霄開門的林中逸,這裏的人都習慣稱他為中逸哥。
站在林中逸旁邊清洗抹布的這位是一個新來的夥計,名字叫方澤清。別看他剛到綢緞莊沒幾天,他可是對林中逸這個極富才華、學富五車的大行家佩服得五體投地。
方澤清這個人雖然平時看上去呆頭呆腦的,但是卻十分虔誠好學,總是喜歡向別人虛心求教。
“哎,中逸哥,聽說大小姐昨天晚上去找過許管家,據說昨夜是你在值班,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兒呀?”方澤清突然問道。
“噓……小孩子家家的亂打聽什麼呀,不怕惹禍上身嗎?”林中逸小聲提醒於他。
隻聽方澤清嘀嘀咕咕地說道:“誰小哇,我都二十八歲了好不好?”心想,中逸哥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少時,方澤清又說:“真不是我說呀,別看我來了沒幾天,可大小姐那人我真是看不慣哪!”
“唉,像她這種色厲內荏的人我見得多了。”林中逸一邊擦洗著匾額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
“嗯?色厲內荏?哎,中逸哥,什麼叫色厲內荏哪?”方澤清問道。
聽方澤清這麼一問,林中逸愣住了,其實他也並不是非常清楚色厲內荏這個成語的具體含義到底是什麼。他隻不過是聽別人這麼說,進而自己鸚鵡學舌罷了。但是既然方澤清這麼問了,林中逸也不能在他麵前出醜。
於是林中逸吞吞吐吐地說道:“呃,這個……色厲內荏哪,它的意思就是說……呃……就是說……一個外表看起來很漂亮的女子,她往往非常厲害,如果你要是娶她為妻的話,就要天天忍受她的折磨。嗯,對!就是這樣。”
“哦,原來如此呀!也就是說漂亮的女子往往都非常厲害,是不是呀?我可以這樣理解嗎?”聽了林中逸的神解釋,方澤清仿佛突然恍然大悟了一樣。
這個林中逸就是喜歡不懂裝懂、誤人子弟,要是按照他那樣解釋的話,這“色厲內荏”還不成了“色厲內忍”?
隻聽林中逸說道:“嗯,也可以這麼認為。不過也不盡然,畢竟凡事都不能一概而論。”
“嗯,也對。不過,中逸哥,依我看大小姐和二小姐好像都挺漂亮的吧,那二小姐是不是也是色厲內荏哪?”
林中逸聽後反駁道:“噯,那可不一樣!嗯——我這麼和你說吧,大小姐的那種美叫‘妖’,而二小姐的那種美叫‘嬌’。你別看隻差了兩筆,這二者之間可是有著天壤之別呀!”
二人光顧著聊天,竟全然不知徐月霄已經站在了二人的背後。
隻聽徐月霄掐著腰大聲嚷道:“說誰妖呢!”
林中逸一聽是徐月霄,嚇得從梯子上摔了下來,傷到了腰。而徐月霄卻連看也沒看,直接就大搖大擺地進了綢緞莊。
這時徐紫嫣卻走過來扶起了林中逸,並且關心地問道:“你怎麼樣了?不要緊吧?用不用去看看大夫?”
林中逸連忙道謝:“不用,不用,多謝二小姐關心!”徐紫嫣囑咐方澤清要好好照顧他,之後便也進了綢緞莊。
方澤清看著徐紫嫣漸漸遠去的背影讚歎道:“哎呀!果然是與眾不同啊!”
宋婉婷來到綢緞莊的後院之後,找到正在馬棚旁邊喂馬的許思聰,當著所有人的麵就給了許思聰一記大大的耳光。
“我告訴你姓許的,你要是再這麼不知好歹的話,這個管家你就不要當了,趁早給我滾蛋!”宋婉婷惡狠狠地警告道。
許思聰被打之後什麼也沒有說,他隻是默默地承受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不幸遭遇。而宋婉婷的這一舉動是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當然也包括徐月霄在內。昨晚徐月霄找過宋婉婷之後母親隻是說今早會為她做主,但是沒想到宋婉婷竟然是如此的簡潔明了。這一記耳光不僅僅是打在了許思聰的臉上,更是宋婉婷給徐紫嫣的一個下馬威。好叫她知道,徐家依然是宋婉婷的天下,她的地位依然如故,任誰也無法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