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最近你臉色那麼差,我們去特色餐廳讓廚師給你燉點大補的食品,補補身子好麼?”唐簡關心的提議,主要是想帶溫晴出去讓她散散心。
自從唐簡被黑閨蜜程頤可出賣然後又撬走了男朋友舒毅繼而遭到家變,這個期間全程都是溫晴陪著她,關心她,愛護她。
溫晴於她唐簡而言,像媽媽,像親姐妹。
溫晴那知性的笑,溫婉的脾氣,懂事隱忍的性格,無一不讓唐簡心疼。
唐簡一直在想,不知道溫晴姐對君長鳴的這份愛能維持多久?如果有一天崩塌了會怎樣?她甚至已經想好了要把君長鶴給她的那十個億分給溫晴姐一部分。
好讓溫晴以備將來之需。
以備將來之需?
很奇怪自己有這個念頭。
可唐簡萬萬沒想到,她所想到的溫晴崩塌的那一天,來的真真兒是猝不及防。
這是後話。
“姐今天真的哪兒都不想去。”主要是溫晴最近太累,精神不好,實在是懶得動:“簡簡,下周好不好?下周長鳴和雍先生去江城考察的時候,姐陪你和你媽媽我們三個大美女逛商場血拚去怎麼樣?”
溫晴提議道。
“也好,姐你休息吧,我們回去。”唐簡縱使再擔心溫晴,可溫晴終歸是比她大了十多歲,溫晴考慮事情總是要比她成熟且周到的多。
起身出了臥室,唐簡站在樓梯口處準備下來,卻看到。雍紹欽和君長鳴也正在談話。
“君見晚自那次在花市被暴打,就沒提過是簡簡所為?”雍紹欽不放心的問道,君長鶴將君見晚挨揍住院的消息封鎖,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去探望,以便探個虛實。
“她敢嗎?她兩次去‘怡芙欣悅’鬧事兒,一次在商場裏鬧事,都沒有告訴我大哥,這也是我越來越懷疑她真實身份的原因之一,若不是她心中有鬼,我就是再怎麼在背地裏威脅她,她也不可能不告訴我大哥。”
“那就好……”雍紹欽稍作安心。
兩人手中夾著名貴的雪茄,唐簡在扶梯上向下俯視兩個男人。
一個羈冷凜傲。
另一個雅痞邪魅。
一個麵容剛硬峻峭。
另一個麵容俊逸風儒。
前者雍紹欽。
後者君長鳴。
單看雍紹欽的時候,你會覺得他冷傲無情到令人看到了怕,卻不知他竟然是那樣的溫柔細心。
溫柔細心到能夠讓唐簡醉倒在蜜糖罐裏。
而君長鳴。
單看他,他是那樣的溫文儒雅滿麵春風,他的身上有一種幾代人傳承下來的貴族氣息,可他骨子裏對溫晴姐,卻是有著一種不容抗爭的大男人主義。
以及那種隻有成年人才能懂得的男女平等。所謂男女平等,便是我隻對我自己負責,而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彼此之間都能做到瀟灑自若來去自由。
不分男人和女人。
不分強者和弱者。
唐簡為他和溫晴的關係,倍覺心寒。
對君家,更是多了一種決絕。
“我想回家!”她下樓,嘟著嘴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突然的說道。
一張小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怎麼了簡簡?不準備宰姐夫一頓大餐了?姐夫錢包都放在這裏了,全盛京你想吃什麼,盡管宰姐夫。”君長鳴對唐簡永遠都有著鍥而不舍的耐心以及用不完的愛意。
“算了!隻希望你能對溫晴姐好一點,一天到晚老婆老婆的喊著,你對她盡到做老公的義務了嗎?你們君家的男人,都這麼冷血?你大哥是,你也是?”唐簡喉哽的懟上了君長鳴。
溫晴氣色不好,心情不好。
唐簡的心情亦是十分難過。
“……”君長鳴錯愕。
唐簡直接跑了出去。
雍紹欽隨即掐滅雪茄緊跟其後。
一路追上她拉她上車,然後驅車回了雍王府,老爺子才剛回國,又那麼喜歡唐簡。
雍紹欽當然希望和唐簡一起趁休息日在家陪著老爺子。更何況,君家的事還不到該他雍紹欽插手的時候。
目送唐簡和雍紹欽離開天琴灣,君長鳴丟了手上的雪茄上樓來到臥室,一臉蒼白的溫晴正躺在床上歇著。
“簡簡都和你說了什麼?”君長鳴挑眉問道。
為了不被家庭的遺傳病延續下一代,他已經做好了不要孩子的決定,以至於,在他看來唐簡便是他們君氏兩兄弟,他們君氏財團唯一的繼承人,唯一的寶貴血脈。
以至於
在君長鳴的眼裏和心裏,唐簡比這世上任何女人,比這世上的任何稀世珍寶都貴重。
溫晴再好,於他而言,女人而已。
即便是再怎麼疼著寵著溫晴,他都不希望溫晴有一絲絲利用唐簡的念頭。
“什麼都沒說。”溫晴對君長鳴依然不慍不怒不溫不火的表情。她真的不舒服,懶得動。心情也糟糕的緊。
“算了……你心情不好,身體不舒服,我們馬上去醫院!”君長鳴的眸子瞧著病懨懨的溫晴,一顆心軟了下來,小女人還是很能牽動他每一顆神經的。
若不是父親身上那種家族遺傳病。
若不是他從小就目睹了大哥和兩任大嫂之間的恩怨情仇,君長鳴真的覺得,溫晴就是他此生不二的伴侶人選。
抬了步子來到她的近前,他一雙有力的臂膀同時插入她腿彎處以及腋下,將她橫拖在懷,準備抱了她強行送她去醫院檢查。
溫晴卻嚇得猛然往床的另一邊縮了身子:“長鳴你幹什麼!我不去醫院!我從小都怕進醫院,不到迫不得已,我不去!”
他突然間放了手。
若不是溫晴本就在床上,怕是要掉在地上摔得不輕。
君長鳴今天的耐性已經用到了極致,溫晴從來沒有這樣過,從來沒有跟他發過脾氣,從來沒有違逆過他,他已經習慣了那個對他順從對他體貼唯他是從的那個小女人了。
反之
他會不悅。
本來四年前他與她兩人初交往之時,他就是和她約定好的,兩個人都是成年人,都有足夠的能力對自己負責,所以,既交往,便是隻論床笫不論其他。
而今
他與她早已越過了那個萍水相逢君子之交的界限,也的確是因為他舍不得她,以及看她那麼疼愛唐簡,而心生感激感動。
卻是
此時此刻的溫晴,真的令他有些許的生厭,難道是因為屢屢打破自己的原則,送她豪車車,為她升職加薪,在公司裏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力挺她怒斥她的主管,接她來天琴灣與他日夜相守同居,感覺自己已經對她的好到和她除了沒有領那張結婚證以外,和他的妻子他的愛人已經沒有半分區別。
女人!恃寵而驕了?
一定是!
女人都是貪婪的動物,前大嫂除外,親侄女除外。
其她全都是!
君長鳴的眸底裏透露著絲絲冷色。
而這些,溫晴沒有看到,她隻歪著身子朝裏麵躺著,默默垂淚。
君長鳴雙手攥了攥拳,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冷狠無情的話,與溫晴也的的確確是日久生情了。
不疼她不愛她,他君長鳴也做不到那般的狠。
“不願意去就不去,一會兒讓用人給你做點清淡可口的飯菜,趁禮拜天你好好休養休養,我回君宅一趟,正式告訴我父母親以及我大哥大嫂,我不會與張恬甜訂婚,更不會娶她。”君長鳴這話的意思也是想給溫晴表個態,想讓她高興高興。
但是溫晴依然側臥朝裏,沒有回頭。
君長鳴轉身走了,十分不悅的走出了天琴灣別墅。
餘溫晴一個人睡在她與他的大床上。
淚流不止。
要怎麼辦?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懷孕了。
第一次說到底還年輕,才二十七八歲,上一次雖然不年輕了,可終究是他不想要的孩子,她隻能忍痛打掉。
而這次
間隔上次才短短三個月。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基本上他們都是帶著安全套,即便他煩了不願意帶著安全套,他也都是處理在外,她腿溝處,肚擠處,都是。
從未有過放縱自己,將種子灑在她的身體內,是安全套出了問題?
終歸
她與他這段時間膠著太多,幾乎每相隔一夜他都要個不停。
男人的精力一向是好的出奇。
可是,與她而言。
常在河邊早,哪有不濕鞋?
她本就是易受孕的體質,亦或是,他的精力太好,精華太多。
總之,又懷上了。
孩子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沒有不想要的,她想要孩子,比誰都想要,可她與他的這段戀情注定了她必須在他與孩子之間選擇其一。
離開他嗎?
平心而論,作為丈夫作為愛人他不合格。
可
人非草木。
與他相交了四年,即便僅僅是睡,也已經睡出了深厚的感情,她真的真的舍不得離開他。
瞞著他,忍著心中的悲涼與不舍得去了婦產科醫院,可醫生告訴她,這次懷孕距離上次流產時間太近了,沒有間隔半年,等於上次宮內的傷都尚未有完全複愈。
而她又懷上了。
如果再次刮宮,那這次加上上次子宮所受到的傷害,有可能會致使她永遠做不了媽媽。
晴天霹靂!
她是打算遵循長鳴的意思不要孩子,可她沒想到自己此生都會失去做母親的機會,這消息來的太過突然,她不能接受。
失去做母親的機會?
此生再不能當媽媽?
她不!
她不要!
手上撫摸著這個快兩個月的小生命。
孕四十五天的時候開始一直到孕三個半月,是孕吐最厲害的時候,現在是快兩個月,以後孕吐惡心的日子還會越來越厲害。
要怎樣跟長鳴生活在一起?
要怎樣告訴他,她想留下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