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鶴狠狠的愣住了。
他已經強烈的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內心此時此刻煎熬無比,他一雙躲閃的眼眸看著靳楚牧懷中半昏迷的小女孩,心中的那種揪痛更是無法形容。
他甚至不敢想。
如果小女孩是君見晚怎麼辦?
如果是君見晚被人以百倍的優勢這樣圍殺,被人逼迫成這樣,那他君長鶴豈不是要一顆心都碎成了玻璃渣?
那小女孩的眼神?
那絕地求生的眼神?
我親愛的小孩!
這種念頭,越來越濃。
“君先生,你也是全盛京僅次於雍紹欽的大財閥,一代雄才,當你看到一個小女孩幾欲飄搖卻絕地求生的頑強身影,你的心,不震撼?不難受?”靳楚牧一個大男人,眼眸裏盈滿了淚水。
他一眨不眨的看著同樣盈滿了淚霧的君長鶴。
君長鶴當然難受!
“長鶴!”被他踢在一邊的江露雪手握著鈍痛的胸口爬到君長鶴的身邊,猙獰著一張麵孔哀求:“長鶴,你不能被她蠱惑,她是婊子呀,她是陷害你親生女兒的婊子呀,你不能放走婊子。長鶴你要殺了她……”
“將她架出去!”沒由來的,君長鶴越來越厭惡江露雪,此場此景,他絲毫不覺的江露雪可憐,而是冰冷著一張麵孔對四個保鏢說道:“把夫人給我押送送回家。”
“是!”保鏢隻聽君長鶴的。
“長鶴……”江露雪一臉的絕望。
“媽媽……”君見晚也忘記了臉上已被唐簡毀了容,而是帶著一臉的血汙撲倒江露雪身邊來,又叫了一句:“媽媽……”
她心中的鬼,隻有江露雪知道。
隻有她們母女知道,她們欺瞞了多少人。
隻有她君見晚知道,她鳩占鵲巢了多少年。
當江露雪被君長鶴一腳踢倒又被架走的時候,君見晚心中比任何人都怕。看到江露雪被君長鶴命人強行帶走的時候,君見晚亦跪爬著來到君長鶴的麵前,抱著君長鶴的腿:“爸爸,你的女兒也很可憐,你堂堂君長鶴的女兒已經被那個婊子給破相了,爸爸!她給你施了什麼迷魂藥呀爸爸,我是小晚,是你的女兒……”
君長鶴心中煩透了。
一顆心,本就疼痛,此時被君見晚攪和的越發煩躁,看著一臉汙血的君見晚,他突然的不覺得心疼,他滿腦子的依然是小鬥獸,小女孩孤軍奮戰的悲楚情形。
太震撼了。
太揪動他的心,以至於麵對君見晚的時候,他的反應是那樣的木然,他對剩餘的兩名隨從說道:“帶小姐去包紮傷口。”
“爸爸……”君見晚又驚又怕。
“君董?”隨從提醒他:“您還傷著呢。”
“呃……叫救護車,把我,小晚,以及唐小姐,我們三個人同時送往惠康私立醫院,注意對外界封鎖消息。”君長鶴疲憊的說道。
對於身體的傷口,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感覺到痛。
被江露雪糾集而來的那些貴婦,江露雪的那些親戚,曲麗麗,以及舒毅的媽媽,趙婉瑜還有陶心怡這些巴望著唐簡立刻死的人群。
突然間的心驚膽戰起來。
唐簡不死,君長鶴頹廢。
那麼接下來?
不敢想象。
她們愣在了冬夜裏。
“紹欽……”被抱在靳楚牧懷中唐簡已經意識模糊了,她渾身好痛好痛,可,好累,真的太累了,心中的驚嚇,支撐,反抗,徒手搏殺,朗朗乾坤下,她仿佛經曆裏蠻荒時代一般。
她若不吃人,人便吃她。
那是怎樣的一個心路曆程?
沒人知道。
此時此刻,她多麼的虛弱。
其實早已虛弱,隻是一直在撐著撐著撐著,直到,她安全了。
整個人突然軟了下來。
“小姑娘,我不是紹欽,我們見過,奶茶店。”靳楚牧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奶茶店?靳先生?”唐簡沒有多餘的經曆去想他是誰,隻虛弱的說道:“給紹欽打電話,我要紹欽……”
“好,馬上打。”靳楚牧掏出手機便給雍紹欽撥了出去。
那一端
雍紹欽和君長鳴兩個人在臨時下榻的酒店等待的焦急如焚,考察事項十分順利,一個下午便全部考察結束,如果不是因為等君長鶴。
說不定今天晚上都可以折返回來。
可君長鶴,跟那些江城的政要會晤,竟然一個下午都沒回來?
打電話,關機。
到底什麼情況。
雍紹欽都已經打算動用江城的黑暗勢力,對君長鶴進行排查了。
手機驟然響起,雍紹欽的心居然顫抖了一下,蹙眉接通,隻聽了五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