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可
這個從小和舒毅,和唐簡一起長大的女人,此時此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她正跟著君家的老管家,怯生生,可憐兮兮的一步一步走了進來,她一頭亂發十分狼狽,她較之四個月前,瘦了許多許多。
她一隻手臂纏著布條。
跟著管家,亦步亦趨。
進入廳門,首先看到的是舒毅。
兩人對視,四個月不見,那曾經露水夫妻般的生活,那曾經的情愛癡纏,都是假的嗎?
愛恨癡纏?
哈哈!
愛過這個女人嗎?
不!
隻是一時的被她迷惑。
和唐簡相比,這個女人簡直令舒毅惡心。
盡管,他們背著唐簡過了將近一年的夫妻生活。盡管,他小時候就認識她,可舒毅發現,他根本不了解程頤可。
她太詭計,太攻於算計。
她怎麼會被君家的管家帶上來,她和君家有什麼牽扯?
怎麼可能有牽扯?
舒毅愕然震驚。
程頤可卻像似不認識他一般,不看舒毅,不看舒母,不看任何人,而是跟著管家徑直向前走。
由於睹物思人太心切。
君家人
君老爺子,君老太太。君長鶴三個人已經等不及了,三人同時驅步迎向前來,老爺子手中拿著那方寶物,那方二十五年前,他親自送給簡明佳的翡翠,磕磕絆絆走的最快。
以至於
先前並沒看見吊墜的舒毅以及舒父舒母也看清楚了吊墜。
舒毅心中咯噔又愣了。
仿佛明白了很多事情。
這吊墜很多年以來一直都是唐簡帶著,她的爸爸媽媽從不讓她吊墜離身,一枚普通的翡翠而已,舒毅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麼。
隻是後來,程頤可說這吊墜是她的不是唐簡的,舒毅當時還覺得奇怪,到今天才知道,這吊墜,跟君家有關吧?
緊緊跟在君老爺子君老太太君長鶴三人後麵的是雍紹欽唐簡雍老爺子和於錦,以及君長鳴洛琪。
後麵幾個人的表情之淡然之憤怒,和前麵三人截然不同。
雍自淳於錦雍紹欽唐簡表情極為淡然。
君長鳴則是憤怒。
此生,他隻認定唐簡是他侄女,其餘之人則是不速之客!
二十年前江露雪能使用非人手段進入君家,二十年後,後來者居上的手段隻會比江露雪更詭詐,一切都隻是為了君家的財產君家的榮華顯耀罷了。
而唯君家真正的公主,偏偏看淡這一切。
可惡!
思緒翻分間。
君老爺子君老太太已經率先來到了程頤可麵前,老頭兒老太太老淚縱橫。
程頤可更是淚眼連連:“爺爺,奶奶……”
哭的泣不成聲哦!
哭的話都說不下去了!
嗚嗚咽咽了許久許久。
許久之後:“爺爺,奶奶,可讓我找到你們了……嗚嗚嗚。啊……我可算找到家了……”
這聲揚天的悲戚。
以及噗通的下跪。
震驚了所有尚未走完的賓客。
尤其是舒毅,舒父,舒母。
還有更深的是,君見晚江露雪。
兩母女在自家的晚宴上已經被唐簡和於錦擠兌的丟盡了顏麵,幾近於地位不保,卻是在這個時刻,又來了雪上加霜的?
難道上天要亡她們母女倆於今日嗎?
親生母女卻是已經不睦已久的兩人,此時又心連心到一起了,兩母女對視一眼,然後快速的跑近前來,看到跪著的程頤可已經哭成了淚人的樣子。
江露雪和君見晚兩人一左一右,左右開弓,毫不遲疑的將程頤可架起來,又同時用尖頭高跟鞋朝程頤可頭上臉上身上小肚子上。
不分青紅皂白的踢了又踢。
“你這個死女人,狐狸精,你哪裏來的騷貨。拿著一枚吊墜就跑到我們君家來糊弄人,你那裏來的小野種啊?你膽子也太大了,敢到君家來冒充認親,你知道我們君家的血脈有多重要嗎?小晚,打死這個冒充你的下三濫貨……”江露雪的每一下都是朝死裏踹程頤可。
“媽……你別說話,你說話浪費力氣,要憋足勁兒,把她往死裏打!”君見晚更狠,這個婊紮拿著吊墜過來,君見晚清楚的意識到,這將意味著什麼。
江露雪地位不保無所謂,她君見晚也有可能一夕之間從盛京的名門公主淪為階下囚。
“嗷嗚……嗷嗚……嗷嗚……”
江露雪母女下手太快,太迅速,眾人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兩母女已經把程頤可踹的渾身是血,她為了裝可憐,本身穿的又薄。
此時此刻,每挨一腳,可都是實實在在的。
那哀嚎之聲,絕不是裝出來了。
君家
重又亂做一團。
有江露雪母女的叫罵聲,有程頤可的慘叫聲,有君老爺子君老太太的哭喊聲。
有君長鳴前所未有的和二婚嫂子一條心,不停地叫喊著助陣的……
有君長鶴的怒吼聲……
那叫一個雞飛狗跳。
唐簡和於錦看在眼裏,心中五味雜陳。
雍自淳和雍紹欽兩父子明知道是好戲,卻不動聲色。
而舒毅
此時此刻
所有的事情,終於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說什麼唐簡從小騙了她的吊墜,計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