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簡真心沒想到。
爸爸會到媽媽這裏來。
啊呸了個呸的!
怎麼就爸爸和媽媽了?
有語病麼?
麼有。
的確
一個是爸爸,另個是媽媽。
可……
唐簡分明看到爸爸很關心媽媽的眼神,以及,媽媽的眼神裏沒有了當初那種對君家人的恨,此時此刻,取而代之的,是媽媽看爸爸的眼神。
有一種包容。
有一種原諒。
有一種,朋友間的傾談。
莫名其妙的,唐簡竟然有了一種心安。
這種心安稍縱即逝,然後又是一種悲憫。
媽媽那麼好的女人,年輕,漂亮,獨立,有自己的事業,更重要的是媽媽的愛特別濃,對已經死去的唐建起爸爸,對自己,都是那麼的情濃。
如此好的媽媽。
卻是爸爸英年早逝,獨獨留了媽媽一個人。
而江露雪那樣的該認罪伏法的惡毒女人,卻霸占了要顏值有顏值,要身家有身家,要事業有事業,在全盛京都數一數二的男人。
上天為什麼要這樣不公平!
突然的
唐簡覺得,君長鶴公正給她的他的全部家資,不敵他一個人,再豐沃的家資,假以時日都可以再掙回來。
而媽媽!
需要一個好男人來愛她,嗬護她一生。
君長鶴嗎?
唐簡不知道為什麼會一閃而過了這樣的念頭,她一雙劍目瞪著親爹。
似乎在質問。
女兒大了不由爹,更甚至,女兒大了敢管爹!
此時此刻唐簡的眼神看在君長鶴的眼裏真的像似一種質問。
“我……”君長鶴竟然緊張了,心虛呢。
自那一日找了律師和唐簡做了公正將自己在君家那一半的資產和繼承權全都給了唐簡之後,君長鶴的一顆心仿佛都放了下來,身心輕鬆多了,江露雪不是想要他財產嗎?
哈哈!
來者不拒呀!
至於君見晚,他終究當親孩子一樣疼了她二十年,虎毒不食子,他不忍心對她趕盡殺絕。
盡管
他現在看了君見晚就餓煩透頂。
可,終究做不了那麼狠心,就讓她一輩子做他的女兒好了,錦衣玉食他總能供得起她,隻要她以後不再像她的親娘那般出什麼幺蛾子。
一顆心寬鬆了,他則是更多的關注起親生女兒簡簡起來,調出女兒在新絲路模特大賽上的點評視頻,君長鶴看不夠。
翻過來調過去的看。
看著,喜悅著,感慨著。
想到了於錦。
那樣一個有血有肉潑辣果敢疼愛了他的骨肉十五年的了不起的女人,君長鶴每每想起,都是滿心的感激和敬重。
好想下一秒就見到她。
終究,思慮著年關將至,總要給那母女四人一點禮物吧,一點年貨吧?
錢嗎?
簡簡現在比他君長鶴有錢多了。
於錦也是,盛桐路上的這家小店每天都幾千乃至上萬的收入,雖然比不上大富大貴,卻也足以擠進年收入幾百萬的行列。
她們娘兒四個都不缺錢。
而他
盡管心底裏深處有個聲音一直都想接近於錦,卻是,發自內心的不想褻瀆了這樣一個好女人,終究,他是婚內,盡管他現在和江露雪的婚姻是名存實亡,可為了還回簡明佳一個公道,他暫時不能和江露雪撇清關係。
在不和妻子撇清關係的時候。
他不想褻瀆了這樣一個養大了自己女兒,給予自己女兒太多愛的好女人。
哪怕僅僅是思想上的想要靠近她。
他都不願意縱容自己。
但
作為一個男人,他卻想給他們娘兒四個一種溫暖,一種安全,一種依靠。
以及。
一種充實和快樂。
要怎樣才能給到他們?
思來想去,君長鶴想了個辦法。
“你爸爸他……”於錦的變化在於,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唐簡說話的語氣變了,變成了你爸爸了:“你爸爸在米其林餐廳裏請了一個頂尖級大廚,說是年夜那天讓他到雍王府去做菜給我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