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穩。
君長鶴如以往奶瓣經過狗窩之處,看似不經意似的瞥了一眼程頤可。
程頤可一張原本髒汙無比的臉,倒是幹淨了幾分。
但容顏卻比之過年之前更為的憔悴,更為的苦不堪言。
君長鶴在想,這幾日裏江露雪和君見晚沒能讓她閑著吧?帶著她去會那個男醫生去了吧?
隨即
踱步來到程頤可的麵前,程頤可的眼神都有些渙散了。
心呢?
她已經不知道這個世上的人還能有比她的心更苦的嗎?
今生今世,
她沒有太高的要求。
能吃一頓飽飯。
能有一張床睡覺。
能別再被那個變態男人蹂躪,哪怕讓她嫁給一個八十歲的老頭子。
隻要不再遭受那個男人的非人折磨。
她程頤可也覺得這是最大的幸福。
幸福的定義是什麼?
幸福的定義不是你擁有了多少榮華富貴,不是你穿了多少漂亮衣服,不是你甩了你那些女同學好閨女多少條大街,不是你找了一個多麼顏值飆高的男人。
幸福僅僅隻是,你吃飽了穿暖了安全了。
幸福是你感覺到了,就好了。
程頤可你現在幸福嗎?
不!
你在地獄,你隻是在幻想幸福。
那種能吃飽穿暖有個年紀很大的老頭不傷害你的那種幸福,在天堂。
天堂與地獄。
這之間的距離真的十分遙遠冰潔路途極為艱辛。
而阻止她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人,眼前就有三個,不,確切的說,是兩個。
君長鶴不算,君長鶴是地獄之主。
地獄之主其實是給了她機會的,讓她做狗,咬了該咬的那個人之後,他還是願意把她從地獄裏放出來的。
“新年好,我的好女兒。”不知何時,君長鶴一雙錚亮的皮鞋,站在了程頤可的麵前。
“君……”程頤可不知是該喊君長鶴為爸爸?還是叫他君董?
她不知道,她不敢。
“叫爸爸!”君長鶴一如既往的狠厲的語氣。
“爸……爸爸。”程頤可不敢反抗。
“乖,給你看一下你……收養你的養父母,如何?”君長鶴突然的說道。
“您……您說什麼?”程頤可簡直愣了,繼而,嗖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可,她的腰身明顯的佝僂著,兩個多月而已,她已經有了佝僂病。
身形消瘦無比。
君長鶴從她的外露的脖頸內,若隱若現的看到了那一道道血槽一般的抓痕。
是那個男人,那個做整形醫生的變態男抓的吧?君長鶴心裏想。
“給你看一下,你的養父母的現狀?如何?想不想知道這個春節他們是怎麼過的呢?”君長鶴說話的語氣好像程超貴和崔香雲真的就是程頤可的養父母似的。
“這幾天,您沒在家,就是……去找他們了?”程頤可的一顆心掉落了冰底一般,和君長鶴接觸這兩個月以來,她已經徹底了解了君長鶴其人。
中年男人看似溫儒恭謙,很是和氣很是穩重,可,是個絕絕對對的個狠角,非常難以對付的狠角,程頤可自己在心裏笑,程頤可啊程頤可,你和你爸你媽你們全家真是天真的可以。
不!
是傻逼的可以!
你們怎麼就沒有用腳趾頭想一想,掌管著偌大的君氏財團,並把君氏財團在求穩中又能做的更大的男人。
會是那般的好被蒙混過關的嗎?
“你覺得,我不應該去感謝他們嗎?”君長鶴反過來問程頤可。
“……”程頤可渾濁的眼裏掉了渾濁的淚:“別……別傷害他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