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君長鶴麵含微笑看著女兒。
君見晚的死沒有讓君長鶴生出一絲絲的沉痛之意,哪怕是曾經他養了二十年的女兒,可,那份親情已經被這二十年裏君見晚的一次次欺騙一次次作惡多端給消耗殆盡了。
包括爺爺奶奶,二叔,這些曾經看著君見晚長大的親人,沒有一個是心情沉痛的。
“早該死了!”君長鳴冷笑。
“死了好,活著是個冤孽。”君老爺子也是歎息一聲。
“哎……別管她了,影響咱們一家人的心情,出於人道,長鶴啊,給她收個屍,然後找個墓地埋了得了。”君奶奶對兒子說道。
整個君家,沒有一人留戀君見晚。
都覺得她罪有應得。
“嗯,知道了媽。”君長鶴點頭。
君家畢竟是名門大家,雖然每個人心中痛恨君見晚,可身後事該做的還是做了,吃過飯之後,家裏人全都隨著君長鶴一起去了現場。
下了車,君長鶴的保鏢已經等在那裏了,看到君長鶴一行人前來,保鏢立即向前彙報君長鶴:“君董,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
“具體是什麼情況?”君長鶴問道。
“很慘……”
保鏢看了看所有人,燉了一下還是照實說了:“聽說那個整形醫生很變態,那個部位是他一片片的刮的,還不讓她嚎哭,疼了大概七八天才漸漸沒氣的。”
保鏢的這一席話令在場的人尤其是於錦溫晴和唐簡王巧環和君老太太幾個女人聽到之後,全都毛骨悚然。
“那個變態怎麼這麼狠?”君長鶴也唏噓問道,這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沒辦法,她欺騙男醫生可以在你這裏騙得五十億,那男醫生是個賭徒,又好色,又變態,雖然醫術很好,可也是入不敷出的,債台高築,欠的都是那些暗市團夥的錢,還不上,那些暗市人就讓他折磨君見晚……”保鏢麵色淡然的敘述著這些事情。
言辭裏絲毫不覺得君見晚有多慘。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君見晚要不是長年累月的和暗市的人勾結,然後長年累月的和變態男醫生狼狽為奸,她的下場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慘?
“男醫生呢?”君長鶴又問道。
“被警察抓住了。”
“那就好。”
“還要不要跟警察說一聲,你們……進去看一下屍體?”保鏢又問道。
“不用了!”君長鶴果斷拒絕,既然死狀如此慘不忍睹,他想想還是算了吧。
不看也罷!
他在心裏這樣對君見晚說一句:原本也是想來看看你為你收屍的,誰讓你死的這麼慘不忍睹呢?我不忍心讓我妻兒老小的眼睛受折磨!
“等警察驗屍完畢男醫生招認之後,就把她火化了吧,給她買塊墓地埋了。”君長鳴又吩咐保鏢道。
“知道了,君二少。”保鏢應聲而去,去配合警察的工作去了。
其餘人再從現場外圍撤出來的時候,每個人的心情都顯得很是舒暢,竟然有一種一個禍害終於除掉了的輕鬆愉悅感覺。
“這下好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騷擾我的簡簡了。”君奶奶摸著唐簡的額頭說道。
“是呀孩子,舒毅坐牢了,君見晚死了,以後再也沒人一天到晚騷擾我們家的大公主了。”爺爺愛憐的看著這個曾經多災多難的孩子,欣慰的說道。
“簡簡,她死了,爸爸自此以後也可以放心了不少。以後再也不會有餓狼毒蛇來和我的女兒爭爸爸了,爸爸此生隻有兩個女兒,你和西西。”君長鶴站在唐簡的身邊,無比輕鬆又感慨的說道。
在他心中,君見晚就是一顆毒瘤。
毒瘤終於拿掉了他便可以輕鬆又健康了。
“爸……”
唐簡提議:“我想……”
“想幹嘛?告訴爸爸,爸爸都滿足你。”
“我想去監獄裏見一下江露雪。”唐簡說道。
以前隻是覺得媽媽為了她把整條命都犧牲了,現在自己做了媽媽,唐簡更加的能夠體會到媽媽當時的不舍和虐心。
“好,爸爸帶你去。”君長鶴欣然答應。
陰森冰冷的高強鐵絲網內江露雪已經瘦弱到皮膚下垂,雙眼深凹,眼眶青黑,一雙眼睛一點神色都沒有。
“等死的感覺煎熬麼?”唐簡坐在君長鶴和於錦的中間,一家三口顯得和諧又溫馨,幸福又甜蜜
“跟我說說,快點跟我說說,外麵的陽光好不好?被太陽照射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嗯,跟我說說逛街買菜,倒垃圾,鍛煉身體是什麼感覺?跟我說說,快點跟我說說,我想聽……”江露雪迫不及待的抓著話筒,一張幹枯的臉貼著玻璃,仿佛這樣就能出去似的。
“你的死刑執行之期是十月九日,九,多好的數字被你糟蹋了,老天爺真的是太眷顧你了,竟然讓你和她……你的最愛,你們都是同一天,九日,斃命!”唐簡不緊不慢的說道。
“她……她是誰?”江露雪驚恐的抬起幹枯的臉,看著高牆外的一家三口?
難道是她的小晚?
“你的最愛,還有誰?”唐簡輕笑了一下問道。
“小晚,小晚她怎麼了?”江露雪顫抖著聲音問道。
“每天帶著腳鐐手銬,然後還得工作十六個小時吧?”唐簡答非所問。
“快告訴我,小晚怎麼了?”
“你所睡的床應該隻是一塊木板子吧,不!木板子那是給普通犯人的,你睡得應該是金屬床,雙手都得套在固定的位置內,那叫一個冰冷刺骨,尤其是夜半三更的時候,沒有人給你送床被子吧?”
“求求你快點告訴我,小晚怎麼了?”江露雪已經是一個哭腔了。
“哦……還有啊,每天吃的食物,一頓一個幹饅頭?或者就點鹹菜?”
“君大小姐,我求求你,快點告訴我小晚怎麼樣了好不好?”
“其實這些都不算是最煎熬的,最為煎熬的應該是你痛苦的煎熬的等死,那種滋味,每天都生不如死吧?如果我再告訴你一個更為刺激的好消息,你該感謝我嗎?”唐簡不緊不
“小晚她怎麼樣了?”
“那個部位,被人用小刀子一點點的挖掉,每天挖幾刀,每天挖幾刀……”
“是誰!是誰這麼殘忍?”江露雪不敢把電話對著耳朵聽了。
她哆嗦著痛哭了幾秒鍾之後,又猛然間抬起頭:“救救她,救救她好不好?給她一條活命?”
“她已經死了,硬生生疼死的,據說疼了七天七夜,死的那天正好是九號,和你行刑的日子正好是同一天……”
“不!”江露雪仰天長嚎:“不……不啊……不,不要那麼殘忍,不要啊……”
江露雪發瘋一般的嚎哭著,捶胸頓足。
腳鐐手銬都咣啷啷的響。
捶完了,頓完了,江露雪一張嗜血的眼珠子看著君長鶴:“為什麼要那麼狠心,我一再的拜托你們給小晚一條生路,小晚是無辜的,君長鶴你……”
“無辜嗎!”唐簡終於怒從心中發!
她就是要看著江露雪煎熬過後,痛苦過後,然後再給她這樣一激。麵對這樣一個住在高牆鐵網內的女人,你又能怎樣?
你唯一隻有虐她心!
唐簡冷冷的笑看著江露雪:“你為什麼不怪你這個當媽的教的,你從小就害人,害死我媽,搶了她的丈夫,讓你的野種女兒搶了我的爸爸!你的狠毒全部被你女兒學了去,而且比你有過之無不及,所以她死在了你的前麵,下場無比淒慘。”
頓了頓,唐簡歎息一聲,幽幽的說道:“江露雪,你也是老江湖了,曾經在盛京市叱吒了二十年,什麼樣的場麵什麼樣的事情沒有經曆過?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你知道有句話嗎,叫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的,而且還要加倍的還!”
“不……別說了。不……”
“你怎樣狠心害死我的媽媽,怎樣狠心把我阻隔在外二十年,怎樣慫恿我親爸弄死我,那麼現在你就是怎樣的下場,而且有過之無不及。”唐簡的語氣有多麼輕鬆,江露雪便聽的有多麼的煎熬。
“對了!你要不要看你女兒最後一眼?”唐簡挑眉問道,她作勢拿出手機翻查著,一邊翻一邊說道:“嗯,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對了你有心髒病嗎?要是有心髒病你還是別看了,我,嗯,我跟你形容一下吧,窟窿很大,血窟窿……”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江露雪扔下電話帶著腳鐐手銬,瘋一般的跑了。
餘下唐簡一臉淡然的看著君長鶴:“爸,您別怪我虐她的心,二十年的罪孽她都狠心做了,我媽當年是活活被她燒死的,她以為她坐了牢,執行了死刑就能夠一筆勾銷了,她永遠都不會替地下的那個媽媽想想,當初我媽對我是多麼的不舍?我才一歲多,這世上再狠心不過江露雪了,隻為了享受你給她的榮華富貴,我要是不讓她嚐嚐的她的苦果,來世,她還是得害人。”
“爸爸理解你,孩子,你長大了,做母親了,內心也強大了。”君長鶴對唐簡欣慰無比。
“我閨女一直都很堅強好不好,隻不過現在更堅強,我孩子能變得這麼堅韌並且有還擊能力,我更欣慰。”於錦比較支持這樣的唐簡。
現在這樣的社會,不求冒犯別人。
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做到人若犯我,致命還擊!
“爸媽我們回家吧,從現在開始兩大禍害除掉,我們的生活也要走向正軌了,我決定從明天開始我開始正式上班並參加工作,我不能隻拿每個月的基本工資哦。因為我要養娃兒。”
“簡簡……”
“長鶴!”
君長鶴本來想對唐簡說:“簡簡,你現在都是盛京最富的小富婆了,你還賣力工作隻為了不拿基本工資?你說出去別人會笑話你的。”
卻被於錦出聲製止了。
孩子是個閑不住的性子。
每天閑置在家過著闊太太般的生活說不定孩子會憋出病來,就讓她和尋常一樣,該上班上班,該下班下班,每個月拿著固定的工資,其實不是更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