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的冬日。
雖然氣溫有些冷,可是卻顯得空氣異常的清新,絕大部分人因為這樣的清新明豔的空氣和陽光而心情極為的舒悅。
在這個令人心情比較舒悅的時間段,這個城市裏的一部分人同時看到了九張照片。心情則是更為的舒悅了,更甚至,開心的笑的合不攏唇。
一切皆是被兩個萌翻了天的小屁包子給逗弄的。
九張張片皆是兩個胖乎乎圓嘟嘟肥嫩嫩的萌娃紙的各種姿勢的照片。
有兩人睡在很有藝術氣息的小籮筐裏的,籮筐的外麵編製著各色布花兒,兩個萌娃紙睡得超甜超享受,或相互抱著,或各自吮著嫩嫩的小手,或小腳丫高高的翹翹起來。
還有一組兩個小萌屁均用大紅色的軟絨絨的布裹起來,君寶哥哥頭上大紅色的鴨舌帽,糖果妹妹頭上戴著蝴蝶結的布質發箍,萌的簡直不要不要的。
還有一組,兩小屁渾身上下隻帶了炒雞可愛的尿片,哇,身上的嫩嫩的小肉肉,真的是一層一層的重疊著,像兩個小彌勒佛,太胖了,兩隻小胖包子,要不要這麼甜死個人?
九張照片。
簡直把所有看到照片的人都萌暈了,一顆心都甜的直想歡快的唱啊跳啊叫,一顆心都都甜甜的融化了,看不夠,看過來看過去,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這才想起看照片下麵的文字。
茲定於一月二十日在君寶和糖果的家中,也就是雍王府內為兩個小萌屁舉辦半月酒,凡是看到這九張照片的,被艾特到的炒雞大凱子們,你們統統都要包兩份鼓囊囊又厚又大的紅包前來參加。
如若不然!
君寶和糖果就跟你們絕交,不跟你玩兒!
“嘿!這個唐小辣媽!太會算計了,還兩份紅包,還又鼓又大!信不信我全用一分的毛票,包一大紅褲腰帶!”
“就是,小富婆太會算計了,真不愧是個資本家。”
“可是……你舍得不去嗎?”有人輕叱大笑。
“你舍得不去見君寶哥哥和糖果小妹妹嗎?”
“你們誰舍得和君寶哥哥和糖果小妹妹絕交也,有沒有人舍得?”
“沒有。”
“還真舍不得。”
“的確……”
“那就隻能乖乖的任由唐小簡兒辣媽任意擺布肆意宰割去吧。”
“哈哈哈!”
這是唐小簡兒辣媽剛剛發布在微信朋友圈裏的一組九張照片,照片裏的君寶哥哥和糖果妹妹各種萌翻了的小姿勢,在唐小簡這個極為不厚道的辣媽一經發出並艾特了所有親朋好友之後的一瞬間,便秒殺了所有人的眼珠子。
實在太可愛了。
兩個小屁娃兒,幾乎把所有大人的心都萌化了,縱是唐小簡辣媽的語氣再霸道,再不厚道,可誰又能賭氣不去呢?
萬一雍君寶和雍糖果真的跟他們絕交了,可怎麼辦?
舍不得呀!
哎!
認宰。
“哎,我跟你說這周咱們幾個說好的去鼎尊會所去浪的事兒取消吧,我得把錢省出來給唐簡那個周扒皮包紅包,再說了,出去浪要是沒有唐小簡也不瘋魔,所以我決定不去了。”
“不去了不去了,省錢給君寶和糖果。”
“一致讚成。”
‘怡芙欣悅’設計部的幾個妞兒們已經開始合計著省錢的事兒了。
雖然每個人的都在惡損著唐小簡辣媽是個周扒皮,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期盼的笑意。
那一對雙胞胎。
聽說生下來的時候快六斤重了,六斤,什麼概念?兩個孩子加起來十二斤好不好。
太想看看他們了。
迫不及待中。
其不知,君寶和糖果的滿月酒,有人喜悅有人憤怒。
盛京市的一個郊區的麵粉廠裏,陶心怡正在衝著和她爸爸是同父異母的姑母陶婧發火。
其實陶婧本不想和這個侄女來往,可,自從舒毅被處決之後,陶品如也被判了三年,而陶心怡的媽媽因為丈夫坐牢女婿被處死,家裏財產盡數損盡的多重打擊下,而一下子腦中風癱瘓了床。
以至於,陶家,趙家,舒家三家人合成一家過日子,也就隻剩下舒父舒母,陶心怡,趙婉瑜這四個老弱病殘了。
而舒父舒母以及趙婉瑜再也不嫌棄陶心怡肚子裏懷的是個孽胎,是個畸形了。
再畸形能畸形到哪兒去?
大不了缺胳膊少腿?
大不了四肢海豚肢?
後來陶心怡快生產的時候,舒父舒母趙婉瑜又帶著陶心怡去查了B超,好像沒那麼嚴重,畢竟B超不能百分之百的準確,已經因兒子的死刑而備受打擊頭發在一夜之間都已經變得花白了的舒父舒母在舒毅死後,一顆心都撲在陶心怡的肚子上。
恨不能每天變著花樣兒給陶心怡做好吃的,短短兩個月,陶心怡被舒父舒母趙婉瑜三個長輩喂養的長了二十斤。
最後幾天去查B超的時候,醫生都一再警告他們,胎兒太大了,不好生。
可舒父舒母卻覺得是好事兒,說明孫子肥肥胖胖。
舒毅死後不到一個月。
陶心怡生產。
原本一直都想保有自己子宮的陶心怡在生產的那一天很不幸,胎兒太大所以難產。又是因為了保護子宮而不願意刨宮產,以至於,到最後孩子是生下來了,可子宮壁血竇張開。
大出血到止血鉗根本沒地方安插。
到位後演變成了陶心怡如果想要命,就得直接刨宮然後摘除子宮才能避免繼續出血,如果要保留子宮,就隻能沒命。
沒得選擇。
陶心怡的子宮終究沒保住。
而孩子。
是個男孩,比唐簡的孩子早出生三個月。
男孩的雙腳因為骨骼發育不完全的原因致使兩隻腳跟拐棍似的向裏八著,孩子的左手七根手指,右手八根手指,等於一雙手上長滿了手指,就跟枯樹叉似的。
不僅如此,孩子的胳膊還精細精細的,明顯的就是畸形,這些是身體上,還有臉上,整個一朝天倆大鼻孔,一點鼻梁沒有直接連接到眼睛下部,眼睛一個大一個小。
還斜眼子。
還兔唇。
這樣一個孩子生下來,陶心怡真的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哭著鬧著對舒父舒母說道:“拿走,摔死,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一旁剛出生的孩子哇啦哇啦的大哭不止。
或許是心靈感應吧。
知道自己的母親都嫌棄自己,所以孩子心傷。
孩子有什麼錯?
任何一個孩子,哪怕是先天不足兒,也是上帝賜予人類最珍貴的寶貝。
可陶心怡,就真的能這般的狠心。
舒父舒母以及趙婉瑜這三個半老不老的老人也討厭孩子的這個模樣,實在醜的能嚇死人,畸形的太厲害。
可舒毅已經不在了,舒毅是獨子,舒家得有後不是?
舒母和舒父先不管孩子到底畸形到什麼程度,首先是扒開雞雞觀察一番。
然後喜極而泣:“能夠傳宗接代。”
“傳宗接代傳宗接代!你們就知道傳宗接代!醜成這樣,以後自理都是問題,還不知道能不能走路,誰願意嫁給他?”陶心怡朝著公公婆婆瘋狂的發火。
她說的是個實際情況。
“心怡,你別發火,你得這樣想,你現在子宮拿掉了,以後也不可能有孩子了,而且你的名聲在盛京也臭了,以後誰還肯娶你?隻能守著你的孩子過日子,家裏不是還有麵粉廠嗎,一年營業額也幾百上千萬呢,雖然跟雍家和君家那樣的大富之家不能比,但是我們在一般的小康水平裏麵已經算是富人了,從現在開始我們為孩子存錢,等孩子長大了存個幾千萬,用幾千萬到農村裏買一個小姑娘和他結婚,隻要能懷孕生孩子,總是可以的吧?要知道,下一輩的孩子不一定畸形,因為你的孩子畸形是你懷孕期間人為造成!”舒父一向是個寡言少語的人,這是他和兒媳婦之間最長的一次談話。
還別說,真的說到陶心怡心裏去了。
自那之後,舒父舒母趙婉瑜陶心怡以及她癱瘓在床的母親五個大人,就守著這樣一個畸形孩子生活。
到這將近年關的時刻。
她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
每天口水流的啦啦的滴,眼角裏從未斷過眼屎,家裏人每看一眼便在心中生出一份厭煩,可在厭煩也得當寶貝,這是家人唯一的希望。
陶心怡給她的兒子取名舒貝。
意味,寶貝的意思。
全家人,尤其是陶心怡,還是把陶婧當成陶家小老婆生的女兒,總是對陶婧呼來喝去,陶婧也沒在乎。
畢竟,人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一年下來也走動不了一兩次,而且她現在拿著年薪上百萬的工資,生活很不錯,又得了雍董和唐簡的照顧,日子過得十分的愜意。
生活愜意的時候,往往對身邊的人也就不那麼計較了,更何況陶婧原本就是心眼大度寬容的人。
縱是看不慣陶心怡什麼,終究她現在落敗了,又帶了個畸形孩子,和四五個老人,著實可憐。
所以,陶婧沒有跟陶心怡斷了這層姑侄女關係。
這不距離過年還有半個月,陶婧拎了東西來看看臥床的嫂子以及才四個月的舒貝,其實到了這裏也沒什麼話可說,就尷尬的坐著。
坐著坐著,唐簡的朋友圈更新照片了,而且艾特了她,她便第一時間看到了雍君寶和雍糖果兩個人萌翻了的照片了。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陶婧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發自內心的舒展呀,真高興,真萌,真可愛,真甜。
把陶婧剛剛因為看到醜陋的舒貝而變得一顆壓抑的心也給驅散的無影無蹤,雖然孩子無罪又無辜,可陶心怡看到舒貝真的是說不出來的一種厭惡,惡心。
沒辦法。
相比舒貝。
雍君寶和雍糖果兩個小萌屁簡直就是落入凡間的天使。
這樣的天使,看在坐在陶婧旁側的陶心怡的眼裏,簡直嫉妒的火焰山爆發一般的。
“要死啦!這麼醜,還拿出來曬,曬個屁!去死吧!”陶心怡哇哇啦啦的錘著沙發瘋嚎,沙發是軟的,她錘的不過癮,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狂打滾:“不要讓我看到這樣的孩子,我恨!我恨!我恨死所有的健康的孩子。”
“有病吧你!有病你就趕緊治!別成了神經病!”陶婧拿起包從陶家麵粉廠後麵的小院逃一般的走了。
懶得再在這裏多待上一分鍾。
真不值得同情,都到這份上了,還存著那麼多的恨意,就不想想,若不是雍董和唐簡看在你懷著孩子的份上,你現在還能活著?
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