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看看你的臉現在是什麼顏色?”這一刻,君成臨的語氣狠厲極了,仿若回到了三十年前他叱吒商界時候的那副樣子了,看著對麵這個被自己澆的狼狽不堪的女人,君成臨的臉上絲毫沒有鬆懈以及同情的意思。
而是
語氣更為的狠厲和羞辱。
並且是非常直白的羞辱:“你對紅茶很懂,那你知不知道紅茶內的茶堿有一種卸妝除垢的功能,這杯紅茶潑在你的臉上,把你的臉都潑出一道溝一道溝來了,你說你得化了多麼厚的一層妝,我說呢!你羅裏吧嗦的你說了這麼多你為什麼臉不紅心不跳的,啊?原來是因為你臉上打了石膏粉,你用石膏掩蓋了!”
“你……老先生,您……您怎麼可以這麼侮辱我?”安知悅摸著自己的臉,來的時候她的確塗了厚厚的一層隔離霜,粉底液,定妝粉,可那都是世界頂尖級好化妝品,塗在臉上之後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來,而且防水。
可
君老爺子是用了茶葉水潑的她。
再好的防水妝容也很難防茶水,因為茶水天生就是除垢!
她的精致妝容這樣被茶水一潑,真的就是原形畢露了,那深深淺淺的溝壑,那深溝內粗黑暗啞的皮膚和溝梗上蒼白的妝容形成這鮮明的對比。
比鬼還醜陋。
安知悅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了。
她雖然年紀三十,樣貌也算不錯的,可在美國長大的經曆以及二十歲就父母雙亡無人管束的情況下致使她在那方麵很是開放,再加上她從美國回到盛京,人生地不熟的。
愈發的滋生了她的肆意妄為。
在盛京的這十年裏,她沒少找找男人。但,前提條件都是要身材威猛,長相峻拔,尤其是必須要強如猛虎。
因為她也是要求很大的女人。
十年下來,久而久之,她暗地裏找的男人無數,可都是毫無情感可言的一夜之情罷了,誰都不欠誰的,三十歲之前她隻想著快活的享受,以至於縱欲過度導致自己皮膚衰老的就跟四十歲老太太似的,無奈之下,她隻能每天以厚厚的妝容示人。
而三十歲之後,她想嫁人了。
那些曾經和她炮過的男人,她又一個都沒看上,唯一能看上的是君長鶴,那她當然要在君家人,尤其是君老爺子君老太太麵前裝成一幅純潔自愛的樣子。
要知道,她化的可是裸妝。
花了兩個小時精心打扮的裸妝!
竟然被君老爺子發現了!
老爺子的眼光可真是毒辣的很,安知悅看著君老爺子的眼神,有些怕的發抖。
“侮辱你?你來了不就是自找侮辱的嗎?還是你覺得我的老頭子的智商那麼的底?低到可以任由你玩耍?”君成臨咄咄逼人的問安知悅。
他今天就是要力壓這個女人。
就是要讓她沒有一絲有機可乘的機會。
“君老先生,您……我不知道什麼原因致使您誤會我了,您和老夫人去了一趟盥洗室您回來之後態度立即就變了,雖然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但是我不怪您……”安知悅還想再挽回點局麵。
畢竟想嫁進君家,老爺子老太太這一關是必須要過得。
“你難道不要看看你的臉有多麼不像臉?你不想看看你的臉又多麼花臉猴,不!你的臉更像似被西北風吹過的猴子屁股!”君成臨絲毫沒有放過安知悅的語氣。
“……你!”安知悅想掌摑對麵的老頭。
真沒想到這麼大年紀的老頭了,竟然是個整蠱專家,整人,讓人下不了台的本事絕對的花樣百出。
真的想弄死他!
可她不敢。
畢竟安知悅是個見過風浪,經營著文化娛樂公司,坐擁著幾億資產的女老板,即便是老爺子再容不下她,再怎麼整治她,可是該有的風度她還是有的:“老先生您可以讓我死個明白嗎?我到底哪裏得罪您了?我這麼的好心提醒……”
“好心?”君老爺子惡狠狠的打斷了安知悅的話語:“這世上,所有的人尤其是生意人,都是無利不起早,不是嗎?你要不是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會主動的來告訴我這些?”
君成臨咄咄逼人的語氣像似在審問犯人一般的審問著安知悅。
“……”安知悅還真的無話可對。
無利不起早,可不是嘛。
老爺子的這話說得很明白,無緣無故你為什麼要這麼好心的說這些呢?還不是因為對自己有利。
她沒想到老頭子會如此老當益壯,會如此洞察一切,她都偽裝的這般誠懇了老頭子依然能夠洞察出了秋毫。
如今之計,她隻能硬著頭皮裝下去:“君老先生,老董事長,請您相信我,我……我和君氏財團生意來往近十年了,我真的看不下去大君董先生替別人養活著兩個孩子,老先生您如此剛正不阿,一點都不能藏汙納垢,看到我這樣化妝這麼濃的女人您都要立即拿酒水潑我,難道您能容忍兩個不是您孫子的孩子在您麵前跑來跑去?然後分得你們君家的家產?您不覺得對您是一種侮辱?”
“好惡毒的女人!”君成臨的語氣又狠厲的幾分:“你一句一個不是我孫子一句一個不是我孫子,讓我終於明白你今天是來幹嘛的了,你是來破壞我那個和諧的家庭的!你是來跟我兒媳婦搶男人的!”
“不……我,我隻是……我……”安知悅突然從君老爺子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殺機。她沒想到已經七十多歲的老人了,身上竟然還有這樣一股子戾氣。
她有些害怕的閉嘴了。
“我告訴你,安什麼越是吧?”君成臨冷凜沉穩的語氣:“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越軌之心,但是我把話給你放這兒,我的家庭很和諧,我的幾個孫子孫女,大媳婦帶過來的孩子,都和我的親孫子一模一樣,你們外人,你們這些圖謀不軌的外人,休想在我麵前詆毀我的東東和西西。休想!聽明白了嗎?休想!”
老爺子瘋了一般的狠厲。
這話著實把安知悅嚇到了。
她就這樣花著一張溝壑縱橫的臉看著對麵的兩位老人。未曾開言的老太太眼裏有著淚花兒。
剛才還激怒異常的老頭兒也突然喟歎感慨:“你們,你們這些隻懂得利益,隻講私欲,一天到晚隻想著撞破頭皮,害人性命也想成為我君成臨兒媳婦的女人!你們永遠也不明白,我君成臨活到七十六歲,我才得了四個孫子孫女,雖然東東和西西不是長鶴所生,可那又怎麼樣,孩子跟我親,跟我老婆子親,跟長鶴親,孩子的媽媽和孩子的爸爸拚盡了全力來保護我們君家的骨肉,這份情感足已感天動地,老天爺沒瞎眼,讓我們組成了一個家庭,我們多好?每天孩子笑著鬧著,爺爺奶奶的喊著,我和老婆子還能再活多少年?我們知足啊!你這種女人,不可能會懂的!”
一番話完畢,君成臨落淚了。
老太太扶著他:“老爺子,不要跟這樣不上檔次的狐狸精在這裏感慨,我們回家。”
“走!”君老爺子從兜裏掏出現金看著楞在當下的安知悅“AA製,我和老婆子不習慣喝你買單的茶,因為嫌你太髒了。”
“等等!”安知悅突然叫住了君老爺子,她已經惱羞成怒:“君老爺子我知道您在盛京的地位比較德高望重,可是,您不要一會兒我太髒了,一會兒我圖謀不軌,一會兒我安了越軌之心,我當不起!我沒做什麼虧心事,我隻是好心的提醒您……”
“要不要我……”君成臨突然又一次的打斷了安知悅的話:“安越軌!要不要我把你剛才發給我大兒媳婦的那段短信內容再讀給你聽一聽?”
“你……你怎麼知道我給您大兒媳婦發了短信?您大兒媳婦給您打電話了?我……我沒聽到你在盥洗室內接電話!”這一下,安知悅的臉色真的變了。
變得驚悚不定!
太嚇人了,老頭子竟然發現她發了短信,這裏不會有針孔攝像頭吧?
安知悅竟然下意識的抬起頭看頂端,然後依然覺得不可能,畢竟手機那麼小,她又是低著頭編輯短信,什麼樣的攝像頭能看見?
難道這老頭有未卜先知的功能?
她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真的像個猴子屁股。
“哈哈哈!”君成臨隻高昂冷笑一下,並不回答安知悅的問話,而是扶著自己老太太說道:“老婆子,我們走,這裏空氣被汙染的太渾濁!”
“妮兒!”這時候,老太太發話了,她的表情沒有一絲同情安知悅的意思,雖然語氣平淡,卻是一種致命的打擊:“你知道我和老頭子上盥洗室幹嘛去了嗎?就是在隔著門縫看你,一條細細的門縫,足以讓我們看到你在發短信。至於你給誰發短信會是發完短信之後那種得意猖狂的笑?沒想到,你被我們家老頭子一詐,你竟然脫口就承認了你實在跟我們家大媳婦發短信?試問你要是真為我們好,真心關心我們家,你為什麼要給我們大媳婦發短信呢?你那短信是十分挑釁的吧?”
“……你剛才是詐我的?你們並不知道我發短信的內容,甚至不知道我給誰發短信?”安知悅近乎崩潰。
“當然了!兵不厭詐!你在商界了摸爬滾打了這麼久,難道不知道這句話?”老太太輕搖頭比較同情的看著安知悅:“安越軌,跟我們家老頭子鬥法,你……實在太嫩了。你還是先照照鏡子分辨分辨你自己是人是鬼吧!老頭子,我們走。”
君老太太語畢,便和君老爺子兩人攙扶著離開了四季酒店的頂級包間內。
餘下安知悅一個人簡直要瘋掉!
被一對不問世事的已經年逾其實的老頭老太太耍,真是奇恥大辱。
她瘋狂的跑到盥洗室,看到自己一張鬼一樣青紅皂白的臉,簡直狼狽到自己想殺了鏡子中人的感覺。
瘋狂中,她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於錦那個女人不是迷惑了君長鶴,而是早就把君成臨君老太這兩位土埋到脖子處的人的心給完完全全收買了。
於錦!
真不愧是有手腕的女人!
呸!
一個戲子般的模特而已,憑什麼能堂而皇之的帶著兩個拖油瓶嫁給君長鶴這樣的男人?憑什麼?
沒天理!
這一刻,安知悅的嫉妒之心完全暴露了,她的嫉妒之火以及被軍老爺羞辱的怒火都達到了頂峰。
既然君老爺子君老太太這裏行不通,總有能行得通的地方,既然於錦是因為俘獲了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心才得以近了君家,那就說明君長鶴是不情願的。
怪不得君長鶴一直都繃著臉。
原來和女模特的婚姻又是和第一段婚姻一樣受了父母的壓製,如此更好,她安知悅就是要與命搏一搏!以前江露雪在位的時候,江露雪和君長鶴是人人羨慕的比較恩愛的一對兒,她安知悅當然是插足不進,而今正式大好時機,她一定要努力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