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了他們。”張剛痛哭,“我知道是誰幹的,楊浦,一定是楊浦幹的!”
施遠鴻湊過去:“張剛,你到底做了什麼?”
“張柔的丈夫不喜歡我,她說我是神經病。”張剛控製住情緒,“她給我打電話,說不讓我去她們家……可是,我想見她,我再也沒有別的親人了……”
“他們切斷了我們之間的電話聯係,我就去了一次他們家,我在窗戶外看到他們在吃飯。”張剛的情緒已經慢慢平複下來了,“小孟孟在哭,張柔在哄他……然後他抬起頭,就看見了我……嘴裏好像在說走開”
“那個時候孟居安在嗎?”施遠鴻問道。
“不,不在。”張剛回憶到,“但是有一個客人在那裏坐著,主位,應該是孟居安的位置。”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施遠鴻步步緊逼。
“我沒看太清楚,隻有一點點臉。”張剛很緊張,“不過……他的頭發是紅色的。”
陳芝芝快速記了下來他的話:“如果他看到的不是孟居安……”
“那就很可能會是,殺人凶手。”孟淵看了看施遠鴻,施遠鴻示意他們,張剛說的是實話。
“張剛。”施遠鴻不能不說,“也許張柔並不是在說走開,而是再喊救命。”
“不,不,不!”張剛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暴躁抑鬱症發作起來是很可怕的。
“孟淵,抓住他!”施遠鴻首先站起抓住張剛,孟淵也從審訊室外麵跑進來。
張剛挺可憐的,陳芝芝在外麵看著因為沒有保護好家人而自責的張剛。
因為他有些精神疾病就被所有人排斥,失去了能救活自己親姐姐的機會。
如果他救了張柔,可能孟居安也不會再排斥他了,興許張柔也能好好對她。
可是怎麼會呢,誰都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麼的現實。
陳芝芝快要哭出來了,她有點心疼,轉過身去不再看審訊室。
“身材矮小,紅色頭發……”
“曾經有人說過,當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時,即使是最不可能的條件也會成為真相。”施遠鴻問孟淵,“讓你排查的人你都排查了了嗎?”
“律師,家庭醫生,家庭教師,都是排查的對象,但沒有可疑的人。”
施遠鴻拿起桌子上的照片不再說話。
“這也不難。”病房中曲直看過了這些資料,“我們知道,有些極具挑戰性的殺人案,凶手大部分是在日常生活中非常出眾的人,他可能有較高的家庭背景,在人際關係中處理得當……在應對他所交往的女性時,相應的也得心應手。”曲直開始做畫像描述,“他每一次的動手都會事先計劃好,鎖定殺人目標的時候和殺害他們的時候有一樣多的成就感。”
施遠鴻覺得從事放罪心理畫像的人尤其聰明。反正他喜歡曲直,就覺得她哪一點都好。
“這類人往往有不同程度的強迫症,喜歡把事情有條理有順序的計劃好,喜歡把東西放在固定的位置上。”曲直忍不住下了床,“他們喜歡提前計劃,會詳盡的觀察每一個受害者,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詳細記錄。”
“每一個人每一天的行動軌跡都會有,孩子們的放學時間,父親和母親下班的時間,都會被一一記錄,裝訂成冊。”
“我覺得這兩幅畫很奇怪。”
“這個明顯都是左撇子畫的,也就是說都是出自孟艾米。”
“但是,這兩幅畫表現的是不同人格啊,沒色彩的這一個,分明就是內向型人格的體現。”施遠鴻問道。
“我覺得,這個畫十有八九是嫌犯逼迫艾米畫的。”曲直突然皺起眉頭,“這個,從嫌犯的角度,從嫌犯的位置。”
“也就是說,嫌犯站在它所對應的位置在觀察這一家人。”
“他可能在扮演父親的角色,失去了家庭的一個父親,他努力扮演好這個角色,但是,夢總有醒過來的一天。”
“所以,他……”
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