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鄭風·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你那青青的衣領,我悠悠牽掛的心。即使我不去找你,難道你就不給我消息了嗎?
你那青青的佩玉,我悠悠思念在懷。即使我不去找你,怎麼你就不肯來找我呢?
我走來踱去多少趟啊,在這城門的樓台上。一天不能見到你啊,漫長得就像好幾個月一樣。)
1990年6月2日,對於寧浩明來說是即害怕又驚喜的一天。
“啊……啊……”妻子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寧浩明的耳邊響起,像是催命符一樣。
都是他不好,明知妻子的身體不好,體弱多病,卻還是被那幾滴眼淚打敗了,讓她承受這麼大的痛苦。
這一刻,寧浩明的心中竟是萬般滋味,度日如年,生怕下一刻傳來的是自己最不想聽到的噩耗。
突然回憶起幾個月前∶
“老公,我懷孕了。”張馨雅推開了書房的門,臉上的笑意怎麼藏也藏不住,連眼裏都充滿幸福的味道,笑嘻嘻的走到了寧浩明的身邊,把手中的化驗單遞給坐在書桌旁的丈夫。
“什麼?”寧浩明沒反應過來,隻是本能的接過了化驗單。
“我說我懷孕了。”張馨雅的臉上有一種初為人母的幸福感,整個人就如同掉入蜜糖罐裏,散發著幸福的味道。
“懷孕?你怎麼可能會懷孕?”寧浩明皺起眉頭,驚訝的問道。
低頭看著手中的化驗單,上麵的確是妻子的名字,漆黑的眼睛裏閃爍著不可思議。
“那個……就是前一段時間,我把它偷偷換成維生素了。”
看著丈夫臉色如陰雲罩頂,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張馨雅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出了實情。
“你身體不好,不適合懷孕。”
寧浩明緊緊盯著張馨雅的眼,待確定她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後,沉著臉一字一句說道。
他知道,馨雅一直希望有一個孩子,但卻不是拿生命開玩笑,她是那麼那麼脆弱。
是自己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的唯一的寶啊。
“我想要這個孩子。”
張馨雅知道這有可能是自己唯一一次的機會,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失去。
張馨雅知道,聽到自己懷孕的消息,他肯定不會驚喜,而是驚嚇和無休止的害怕,擔心。但為了孩子,她想,任性這一回。
“不可以。”
“老公,你吼我。”張馨雅雙眸園睜,略帶委屈的控訴道。
寧浩明微微歎了一口氣,臉色多了幾分無奈,走向上前去把她抱入懷中。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了她什麼,所以這輩子注定自己要來還。
他知道妻子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做了決定就不會改。可是……
“我……”
“明,這個孩子我想要,我想擁有一個屬於我們倆的孩子。你知道嗎?我現在都能感覺到她的心跳聲了,她在求我,求我把她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