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落在慕淩飛的眼中簡直是無比的刺眼，她一心盼著沐晚出醜，沒想到她竟然也能跳得如此流暢，最重要的是，她和淩慎行的配合天衣無縫。
“慕小姐，請你跳隻舞吧。”開場舞結束了，剩下的就是大家的自由舞蹈時間。
慕淩飛隻想著快點出風頭壓過沐晚，也不管邀請她的人是誰，跟著對方就進了舞池。
當她看清來人時，臉色一沉：“怎麼是你？”
男子一臉無辜，她剛才走神是有多嚴重，竟然連他的臉都沒看清楚。
這男子叫陳青，父親開了一家金店，雖然濟身不上太富大貴之家，但也小有家財，對於慕淩飛更是死心塌地。
慕淩飛此時已經滑入了舞池，場中又有這麼多人在看著，她自然不能甩手走人，相反，她還要一展精美的舞姿。
沐晚雖然跳得也不錯，但比起她來還有相當大的距離，遼城第一舞後的稱呼可不是浪得虛名。
想到此，慕淩飛立刻打起了精神，衝著陳青拋了一個媚眼，陳青受寵若驚，緊緊摟著她的腰開始旋轉。
慕淩飛腳步輕盈，身姿曼妙，像一隻性感的美麗蝴蝶。
她卓越的舞姿已經有超越沐晚的架勢，偶爾瞥見旁人驚豔的目光，心中自然是被驕傲塞滿，當她看向淩慎行時，卻是目光一緊。
淩慎行根本沒有看她，而是和沐晚頭靠著頭，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
沐晚早就察覺到一道幽怨的目光，嘴角輕扯，忽然把嘴唇貼著淩慎行的耳朵，在外人看來，這簡直就是耳鬢廝磨，如膠似漆。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慕淩飛一陣怒火攻心，從脖子紅到了臉頰，她一分神就踩到了陳青的腳，陳青沒有防備，拽著她的那隻手突然就鬆開了。
慕淩飛冷不丁失去了支撐，身子直直的向後栽去，陳青想要伸手去抓，卻又不小心踩到了她長長的裙擺，結果隻聽“嘶”“撲通”兩聲響。
慕淩飛的洋裙被拽去了一大塊，露出一截雪白的腿，而她本人如同一塊豆腐拍在地麵上，痛得她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慕小姐。”陳青頓時悔恨加交，十分內疚，上前就要扶她。
“滾開。”摔得失去理智的慕淩飛用力打開了他的手，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叫道：“別拿你的髒手碰我，一個開金子鋪的，有什麼資格碰我。”
陳青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表情既受傷又尷尬。
在場所有開金鋪的：“……。”
“飛飛，別鬧了。”慕夫人急忙跑了過來，趕緊扶起了女兒，沉著臉說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你的笑話。”
慕淩飛這才掃了一眼四周，各種嘲笑的，譏諷的，幸災樂禍的眼神自她麵前飄過，還有那些不斷張張合合的嘴巴，雖然她聽不到，但也知道她們在說什麼。
她的腦袋裏突然轟的一聲響，好像被雷劈過。
本來想大秀舞姿將沐晚比下去，結果卻出了這樣的醜，真是要多丟人有多丟人。
“母親。”慕淩飛將頭埋在慕夫人的懷裏，哭了出來：“都怪那個死女人，都怪她，都怪她。”
“好了好了，你還嫌不夠丟人嗎，要哭回家哭。”慕夫人已經夠不得疼愛了，趕緊拉著慕淩飛走人。
“我不走，憑什麼我要走？”慕淩飛抬起頭抹幹了眼淚，“要走也是那個女人走，這是我們家開的舞會，我才是主人。”
她一定會想出辦法讓她出醜，她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看到淩家少夫人是有多麼蠢笨。
麵對女兒的倔強，慕夫人隻能歎氣：“他們兩個早就走了。”
“什麼？”慕淩飛震驚的看向淩慎行和沐晚剛才坐著的位置，此時上麵已經換了別人，正在推杯換盞的聊天，督軍還在和糧商會的人寒暄，但那兩個人卻是不見了。
慕淩飛愣了半晌，再次哇的一聲哭了過來。
慕老板遠遠的看見這一幕，頓時有種想找塊布遮住臉的衝動，都怪他平時太嬌慣了，這丟人都丟到大庭廣眾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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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寒風刺骨，但兩隻緊緊握著的手卻在汲取著彼此的溫暖。
戰事剛剛平定，遼城的街道上還是冷冷靜靜，清石的地麵倒映著路燈的影子，昏黃的光芒中，雪花又開始飄舞。
沐晚忍不住笑起來，嘴角調皮的上揚。
“笑什麼？”淩慎行側過頭眯了眯鷹目。
“我在想，慕淩飛現在氣成什麼樣子，真應該多留一會兒看看熱鬧。”
提到慕淩飛，淩慎行眼中的笑意也隨之不見，有種被狗皮膏藥粘上般的惡心。
咣當咣當！
遠處有電車駛過的聲音，不久，就有一輛老式的電車緩緩開來，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是末班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