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淩慎行讓人做了幾道沐晚愛吃的菜肴,他拿了一瓶葡萄酒打開來醒,“這是傑撒從國外帶回來的洋貨,我以前在國外經常喝,雖然習慣了喝咖啡,卻不習慣這葡萄酒的味道,還是連城的小窖讓人回味無窮。”
他倒了一點給沐晚:“你也嚐嚐,少喝一點不會對胎兒有影響,我在國外那會兒,還看到孕婦每天晚上都要喝葡萄酒,用來美容和促進睡眠。”
沐晚自然知道少飲一些葡萄酒是沒什麼害處的,而且兩人久別重逢,這樣的氣氛的確適合飲一點酒來助興。
吃過飯,洗了漱,夫妻兩個便交頸而臥。
外麵又開始下雨了,先是滴滴答答的敲著窗外的美人蕉,不一會兒就變成了瓢潑大雨。
沐晚聽著這雨聲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醒來,身邊不見了淩慎行,她穿好衣服下地,打開窗往外看去,隻見那男人穿著一條軍褲和軍襯衫,褲腿挽得高高的,露出一截筆直的小腿,此時光著腳踩在水裏,正同管家及一個侍從一起排水。
院子裏有專門的排水溝,但昨天的雨下得太大太急,很多水都積在院子裏排不出去,需要用工具疏導。
淩慎行頭上出了汗,隨便的抬手抹了一把,抬起頭,正看到站在窗前笑盈盈的沐晚,她倚著窗,嘴角浮著淺淺的梨渦,明明隔著不遠,卻像是觸摸不到似的。
淩慎行忽然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如果他沒有醒過來,如果他沒有去北地,她現在憑欄遠眺的人便不是他了。
想到此,他放下手中的工具大步走到窗前,也不顧還有人在場,隔著窗戶傾身吻住了她。
剛下過雨的天空如同被洗滌了一般的蔚藍,窗邊一棵美人蕉開出大紅的花朵。
他的吻輕輕落在她的唇角,眼底盡是滿足的笑意。
有兩個小丫頭經過,看到這樣的情形,都掩嘴笑著躲開了。
沐晚嗔笑著推了他一下:“還不幹你的活去。”
宅子裏的男丁少,管家年紀大,他自然就充當了主力。
淩慎行一笑:“遵命。”
“等一下。”沐晚叫住轉身欲走的男人,伸出手替他挽了挽袖子:“袖口都濕了。”
她柔弱無骨的手自他的小臂上一掃而過,有些麻也有些癢,他看向她的目光不由深了幾分,很快又壓抑了下去,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先忍了吧。
早飯的時候,排水已經被疏通好了,淩慎行洗了臉便坐過來吃飯。
簡單的清粥小菜,窗外不時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下過雨的空氣無比清新。
沐晚端起碗,忽然覺得無比滿足,這應該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吧,男耕女織,平平淡淡,他像一個普通的居家男人,所有的事情都親力親為,而她閑時替他縫縫補補,下廚做飯。
他有一份不算累收入也不差的工作,足夠維持他們不愁吃不愁穿。
他上班的時候,她在家做藥看病照顧孩子,他下班後,抱著孩子在廚房看她做飯。
柴米油鹽……
“少帥。”李和北走進來,清亮的聲音打斷了沐晚的小小幻想,她低下頭,掩下眼中小小的失望。
是她想得太天真了,他是六省少帥,手裏不知道握著多少人的性命,又有多少百姓仰仗著他,柴米油鹽隻是一個美好的憧憬罷了。
“李副官,坐下一起吃吧。”沐晚指了下旁邊的座位。
李和北急忙道:“謝謝少夫人,我來時已經吃過了。”
說著便看向門口:“進來吧。”
說完,門外便露出映春的腦袋,她往屋子裏看了一眼,在看到沐晚的時候眼淚忽地一下就湧了出來,幾乎是小跑著跪在她麵前:“少夫人,你終於回來了。”
沐晚眼底一酸,伸手攙住了她的肩膀不讓她跪下去。
已經吃飽了的淩慎行放下筷子同李和北一起出去商議公事了。
主仆兩個人互相看著,最後都是笑出來。
映春吸了吸鼻子:“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少夫人了。”
“淩府裏還好吧?”
“督軍依然固執已見,老夫人倒是有些相信我的話了,但老夫人的脾氣少夫人也了解,她主持內宅多年,是個十分要麵子的,恐怕一時半會也不會鬆這個口。”映春一臉的擔憂,沐晚則是抿了一口水。
“若不是一定要回去,我倒覺得這裏的生活平靜安逸,比淩府不知道要好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