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門彈開後,言卿和白錦都愣住了。
白錦很快反應了過來,臉上一喜:“有暗格。”
言卿道:“這個暗格就在宋自先的椅子之後,隻要他旋轉椅子就能輕鬆夠到,他果然是把最重要的東西放在了眼皮子底下。”
“言小姐,裏麵有密碼。”白錦在驚喜之餘又麵露焦慮,“怎麼辦?”
好不容易找到了暗格,竟然又被密碼橫加阻攔,宋自先已死,沒有密碼就打不開暗格。”
“能強行破開嗎?”
“不行,是鋼製的保險櫃塞在了裏麵,就算強行破開書架和牆壁,拿出的也隻是保險櫃。”
言卿想了想:“或許我們可以猜出密碼。”
“猜?”六位數的密碼組合有一百萬組,一組一組試下去不知道要試到何年何月。
“你還記得宋美美從宋自先那裏偷來的密碼箱嗎?按理說,宋自先不可能把自己的密碼告訴宋美美,那宋美美是怎麼打開箱子的?”
“難道她也是靠猜?”
“除了猜她沒有別的辦法。”言卿的食指輕輕敲擊著膝蓋,“一般來說,普通人設置密碼都有固定的規律,比如說生日、紀念日、吉祥數字或者對他來說比較重要的日期。”
“宋自先會用這麼簡單的密碼嗎?”
“宋自先也是個普通人,這樣的密碼既方便又好記。”言卿問:“宋自先的資料你還有吧?”
“有。”白錦從隨身的包裏拿出幾頁資料。
言卿先是用宋自先的生日試了下,沒有對上。
“會不會是他的入職日期?”白錦指著資料上的幾串數字:“他在同泰分行和總行的入職日期以及離職日期。”
“不對。”言卿試過之後搖了搖頭。
“城關鐵路資金被劫的那天呢,對宋自先來說,應該是個特別的日子。”
“有道理。”言卿急忙輸入了劫案發生的日期,結果依然顯示不對。
兩人先後又試了多組密碼,但都沒有打開密碼箱。
白錦有些頹喪,“這個宋自先,到底設了什麼密碼,按理來說對他很重要的日期就那麼幾個,怎麼一個都不對。”
“也許我們忽略了什麼。”言卿輕輕歎息一聲,一手支著額頭,閉上眼睛思考。
如果宋自先不按常理出牌,設置的密碼是自己隨意編造的呢,那麼他們就算猜破了腦袋也猜不出來。
無論如何,隻要有線索就要試一試。
言卿睜開眼睛時,視線不經意的落在宋自先的辦公桌上,桌上有一個相框倒扣在上麵。
她好奇的將相框扶起來,一張黑白照片躍於眼底。
照片上是和睦的一家四口,中間坐著的男子正是一襲長衫的宋自先,他那時看起來非常年輕,大概隻有三十多歲,和他並肩而坐的婦人留著荷葉頭,穿著旗袍,應該是他的夫人,而在兩人身後站著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看起來都是十幾歲的模樣。
“這是宋美美吧?”言卿問。
“是她。”白錦感歎:“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美人。”
“這個是宋自先的兒子?”
“據劉翠和宋美美所說,宋自先的兒子在八年前出國留學,之後就杳無音信,更沒有照片了,不過,看他的眉眼都與這位宋夫人極為相似,應該是宋家的兒子。”
“是出事了,還是不想回來?”
“這個不清楚。”
言卿發現,照片上宋自先兒子的麵部有些模糊,那似乎是長久反複觸摸造成的。
有一朵煙花在她腦海中炸開,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有沒有宋自先兒子的出生日期和出國日期。”
“這個需要問下劉翠,她應該能記得。”
“我在這裏等你,你馬上去找劉翠。”
“好。”白錦隱隱感覺到了一絲光亮,立刻馬不停蹄的離開了銀行。
言卿凝視著麵前這張照片,唇角輕輕揚起。
她的猜測應該不會錯,宋自先雖然吝嗇,但他到底是一個父親,而這個父親深愛他的兒子,在兒子離開後,他每天都在照片上撫摸他的臉,以至於這個地方變得有些粗糙和模糊。
半個小時之後,副行長敲了敲門:“言小姐,你的電話。”
白錦把電話打進了銀行,將兩串號碼告訴了言卿。
言卿先試了下宋自先兒子的生日,不對,緊接著她又試了一下他出國的日期,按完最後一個數字,密碼箱叭的一聲打開了。
此時她才終於知道,宋美美是怎麼打開了那個密碼箱,她大概也是猜了幾天,最後才想到她的哥哥。
箱子裏放了一些文件還有一些存單以及金銀首飾,數量要遠遠大於宋自先放在家中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