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於翠翠死心了,再加上大豁牙那人雖然好闠色,但對女人出手還算闊綽,平時也很會花言巧語的哄人,一來二去,於翠翠就心甘情願的跟了他,那時候,大豁牙還把範大寶和小鳳之間的事告訴了於翠翠,於翠翠對範大寶就更加絕望了,所以他死了,於翠翠才沒有那麼傷心。”
“怪不得我們說起小鳳的時候,於翠翠很木然,好像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原來是早就心死了。不管怎樣,範大寶到底是她孩子的爹,這人說沒就沒,難道她以後還能跟大豁牙過?大豁牙要是能過日子,也不至於現在還是光棍一條。”白錦有些憤憤。
“算了,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個人有個命,或許對於翠翠來說,這是解脫呢?”
“那他們人呢?”
“還在問訊室裏,於翠翠把她兒子也帶來了。”
白錦看到小坤時,小坤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不過喪父的悲痛還是讓他有些無精打采。
“小坤,你餓不餓?”白錦對這孩子莫名有股好感。
小坤點點頭。
“你等著,我去食堂看看,中午應該會有沒吃完的飯菜,我讓大師傅給你熱一熱。”
“謝謝哥哥。”小坤十分感激。
白錦去食堂的工夫,時霆已經讓資料室的袁航調出了紡織廠小樹林那起命案的卷宗。
袁航是資料科的科長,平時掌管著軍警司所有資料和卷宗,這人有一個別人無法企及的本事,他對數字十分敏感,你把100個數字打亂順序寫下來,他隻需要看一遍就能給你一字不差的背下來。
所以資料室擺得滿滿當當的這些卷宗,你隻要告訴他時間,他就能精準的告訴你這個時間段和地點裏的所有案件,然後再將你要找的那份案卷從這迷宮式的地方找出來。
袁航找到這個卷宗不過用了短短半分鍾的時間。
時霆拿著卷宗回到辦公室。
那個時候,《順城法》剛剛頒布,順城遠遠不如現在這麼太平,各種命案頗多,軍警司忙到昏天暗地,以至於到了現在,仍然存有大量的懸案未破。
三年前,民安紡織廠的小樹林裏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名年僅十五歲的少女小桃花。
小桃花在小樹林裏遭到殺害,死相非常恐怖。
凶手並沒有逃之夭夭,三天後,軍警司在紡織廠裏將四十二歲的工人趙名四抓獲歸案。
經過現場證據的對比,以及證人的指證,趙名四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已於案發後的一周進行了槍決。
趙名四是單身漢,死後無人認領,屍體被送到順城大學的醫學部做標本了。
據趙名四交待,他當時要上夜班,因為尿急就去了一邊的小樹林,正看到小桃花坐在樹林裏,趙名四當即心生歹意,先是假意跟小桃花套近乎,聽說她在這裏等她哥哥,就騙她說她哥哥已經走了,小桃花焦急之下就要離開,趙名四從後麵抱住了她,將人拖到了林子深處的歪脖槐樹下。
趙名四強女幹了小桃花後,又對她的屍體進行了淩虐,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當時現場的照片拍了幾十張,雖然是黑白照,仍能聞到那股撲麵而來的血腥氣,凶手的殘忍讓人咬牙切齒。
照片在時霆的手中一張一張的翻開,直到停留在小桃花的幾張特寫上,時霆的目光倏然變得嚴肅。
放下照片後,時霆又找到範大寶案的口供,在翻到其中一頁的時候停了下來。
“七哥,於翠翠他們可以放回去了嗎?”鄭筠走進來問。
“等一下。”時霆目色深沉,拿過桌上的照片遞給鄭筠,“你看這張照片,死者的鎖骨下方是不是有一個印跡?”
鄭筠接過來仔細端詳了一番,“這個印跡是什麼,好像是什麼飾品壓在上麵形成的。”
“我認為小桃花的脖子上曾經掛著某個吊墜,在她被凶手壓在地麵上的時候,吊墜在她的胸前留下了這個印跡。”
鄭筠不解:“這個案子是三年前的吧,而且凶手都已經伏法了,還有研究的價值嗎?”
“你記不記得狗勝說過,他有一個妹妹,三年前被女幹殺了?”
“說過。”鄭筠想到了什麼,“七哥的意思是,三年前這個在小樹林裏被殺害的小桃花就是狗勝的妹妹?”
“你讓人把狗勝、三角眼、二禿子和大豁牙都帶過來,我有個問題要問他們。”
“是。”鄭筠敬了一禮,轉身出去了。
鄭筠剛走到門口,與迎麵而來的白胖打了個照麵,兩人點了下頭,鄭筠就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