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點著頭應罷,筳逸道:“旁人不知,秦叔你該是知道的,我如今這副身體頂多也就再勉強拖個十年,而唯一續命的機會,就是那套針灸法。”
“……”
秦觀心下一沉。
他跟東家一直都不想去正視少東家恐無法如常人一般安穩活到老這件事,此刻聽少東家親口說出來,看著少東家長大的他,是說不出的心疼。
顯然!
他們還都不知道,在尋不到那套針灸法的情況下,筳逸剩下的時間已經並沒有十年那麼多了!
良久,秦觀平複好了自己的心情,盡量用了平穩的語氣說:“少東家別著急,還有十年的時間,我們一定會找到那套針灸法的!”
也必須找到!
筳逸淡笑搖頭,“我非是著急,隻是忽然想到了那一點罷了。”
他得尋個機會,親口問問那小小姑娘去!
……
東宮。
蕭君瀾麵色陰霾的坐於正殿上首,下方殿內跪滿了太醫院的人,個個都死死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涼涼的逐一掃過下方跪著的眾人,蕭君瀾冷聲問道:“你們當真連太子的病因都診不出來?”
聞言,為首一人跪著上前幾步,“回皇後娘娘話,太子殿下的脈象極其不穩定,可謂是瞬息多變,臣等需要仔細觀察些時間才能下定論。”
“極其不穩定?還瞬息多變?你們當本宮是傻子嗎?”每問出一句,蕭君瀾麵上的表情就冷沉一分,最後直接怒道:“都還愣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去太子身邊!太子要是有了個好歹,本宮要你們整個太醫院的人給他陪葬!”
“皇後娘娘息怒,臣等這便去!”
眾太醫院的人惶惶不安的退出了正殿。
在太醫院的人退幹淨後,有一掌事姑姑快步去到蕭君瀾身側,附到蕭君瀾耳邊小聲稟道:“娘娘,禦酒坊的人傳來消息,說筳逸少爺那邊出事了。”
“他怎麼了?”蕭君瀾臉色瞬間冷沉如冰,放到禦酒坊的人是她親自挑選的,筳逸不出大事,她們是斷不會傳消息到她這兒來的。
“說是筳逸少爺今夜隨太子殿下外出後,被太子殿下派人送回去的時候就病發了。”
“隻是病發?”
蕭君瀾這麼一問,那掌事姑姑才具體說道:“筳逸少爺的藥不翼而飛,而太醫院的人都在東宮,來人稱當時筳逸少爺的情況相當的危險,她覺得事情不簡單才前來相稟的。”
聽罷,蕭君瀾倏地站起身,“本宮寢殿還有一瓶筳逸的藥,得立刻……”
“娘娘恕罪,奴婢還沒將話說完,筳逸少爺這會兒已經服藥後歇下了。”
“你不是說他的藥不翼而飛了?”蕭君瀾滿目責備的看過去,心頭卻是鬆了一口氣。
“好似筳逸少爺臨時找到了一粒。”
“那就好!”
徹底放下心來,蕭君瀾重重坐了回去。
沉吟半晌,蕭君瀾寒氣森森的吩咐道:“傳令過去,讓她們在最短時間內給我找出偷走了筳逸藥的人來,本宮必要將那人碎屍萬段!”
掌事姑姑心頭一凜,麵不改色的點頭應下,正欲往外走就見一個侍衛匆匆而來,“皇後娘娘,太子殿下醒來了。”
聽到那話,蕭君瀾臉色立刻柔和了下來,“太醫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