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席淵搶在田思思再度開口之前衝孩子們說道:“康王的人今夜闖入了我們先前住的那個宅子,還傷了我們的人,我們迫不得已才連夜轉移來此處的。”
說完後,席淵見孩子們眼裏驚惶的神色分毫未退,略微一沉吟,又補充道:“這裏很安全,康王的人是找不到的,你們不用害怕。”
聽了這話,孩子們才齊齊放下戒備,其中一個孩子瞪圓了黑眸問:“誰受傷了?”
席淵側目看向田思思,“她夫君。”
那孩子隨著席淵看了一眼田思思,見她臉上有著明顯的疲倦,眼眶還微微有些泛紅,當下有些緊張,“是不是傷的很嚴重?”
“不嚴重。”田思思脫口說完,接著便轉移了話題,“你們先玩上一會兒,等待會兒他們把被褥送來了,你們再繼續睡覺。”
“好。”
卸下了心防,孩子們應話的聲音格外整齊。
田思思遂轉身往外走,期間對席淵說:“有勞席大夫再陪陪孩子們。”
席淵點點頭,在田思思走後,他正欲說上一兩個故事來讓孩子們打發時間,先前發問那個孩子卻小心翼翼的拉上了他的衣袖,“席大夫,夫人的夫君傷得真的不嚴重嗎?”
他眼中的夫人,不是一個愛哭的人。
要不是她夫君受了很嚴重的傷,她哪裏會哭紅了眼眶?
所以……
他不相信夫人的話。
席淵定定的看了幾眼那個孩子。
在這十餘個孩子中,他是最不善言語的一個,同時也是最聰明的一個。
他會連番主動開口詢問,說明他已經完完全全對田思思放下了心防。
為了加深孩子們對田思思的信任,方便他們之後跟這些孩子的溝通,席淵選擇了如實相告,“她夫君傷的的確不重,但敵人傷他的武器上卻塗有致命的毒,導致他前不久還徘徊在生死邊緣。”
“那他現在……”
“他現在已經沒事了。”
打斷那孩子的話之後,席淵抬手在他頭頂輕輕的揉了兩下,“她剛剛突然轉移了話題,定是不想你們知道這件事後更加害怕,你們也不要在他們麵前提及此事,免得她怪我多嘴。”
那孩子聽罷重重一點頭,稚嫩的小臉上神情逐漸放鬆了下去。
席淵再度細看了他兩眼,而後蹲下身去問:“你叫什麼名字?”
“東風。”
“姓東名風,還是沒有姓?”
“姓東。”
“哦……”
若有所思的捏上淩亂的胡須,席淵沉吟了一瞬後,丟下孩子們轉身尋田思思去了。
但他去到風六郎所在的石室時,卻並沒有看到田思思的身影,隻有風六郎一人靠坐在那閉目養神。
睜開眼看了席淵一眼,風六郎立刻猜出席淵是來找他媳婦兒的,而非找他。
想著他媳婦兒剛進空間,怕是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他便直截了當的說:“席大夫有什麼事,與我說也一樣。”
“但你才剛醒轉,該好好休息。”
“我已然無礙,席大夫請說吧。”
“是這樣……”
席淵說著步入石室內,“先前那些孩子一直都不肯與我們溝通,故我們一直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剛我問了其中一個孩子的名字,他說他叫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