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草民)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因隗寅那一嗓子,城門前頃刻間就跪倒了一大片。
除了守城門的將領侍衛,更多的是進出城門的老百姓。
明黃轎輦內,聞人罡透過隨風輕舞的車簾掃視了一圈外麵的百姓侍衛,而後輕輕咳嗽了一聲。
候在轎輦一側的元公公隨即上前幾步去到隗寅麵前將他扶起,“隗統領,皇上日夜兼程趕來寶蘭城,此時已是疲乏至極,有勞隗統領立刻領我們去寶蘭城行宮。”
“是。”
隗寅低垂著頭站起身,心裏慌得直打鼓。
元公公說皇上日夜兼程趕來寶蘭城……
難道溫家那兩個毛小子到寶蘭城後,當真查到了什麼重要的事,偷偷送了折子回京?
不想旁人看出他的緊張心慌,他定了定心神,在攔住了城門的侍衛百姓自發的跪讓到了一旁時,隨手拉了一個侍衛低聲吩咐,“回去通知王爺立刻帶著寶蘭城的大小官員到行宮外恭迎聖駕。”
那侍衛點點頭,轉身疾掠而去。
待聞人罡乘坐的轎輦,還有其後跟著的百官及數千士兵進入城門後,隱在百姓之中的一個人飛快的去到了風六郎等人落腳的地下室。
得知皇上帶著百官來了寶蘭城,溫廷卿兄弟二人是格外的激動,作勢就要出地下室去麵聖。
風六郎將他二人攔下,“以我之見,你二人且先觀望一下再去麵聖比較妥當。”
“這是為何?”溫廷燁大為不解,“皇上既然會來寶蘭城,必然就是已經看到了大哥送回去的折子,我們該立刻去告訴皇上康王的所作所為,讓皇上早日除掉康王那個禍害才是!”
“康王當年謀反的罪名大不大?”
“啊?”
溫廷燁被風六郎輕飄飄的一句反問給問懵了。
可溫廷卿卻是立刻明白了什麼,轉身走回原位坐下。
見狀,溫廷燁納悶的看向他,“大哥,你懂他意思了?”
溫廷卿點頭,“六郎的意思是,既然當年康王謀反那麼大的罪都能不死,如今他的所作所為,在口說無憑的情況下,皇上是處置不了他的。”
“康王當年能逃過一死,那是皇上仁慈,如今……”
“二弟,坐上那把龍椅的人,沒有誰是真正仁慈的!”打斷溫廷燁的話之後,溫廷卿搖著頭歎道:“康王當年之所以能夠謀反,可不是靠他一人之力,他身後定有諸多同謀,以此類推,在他謀反失敗後,皇上沒能殺了他,除了顧念兄弟之情外,更真實的原因恐怕在其身後的勢力上麵,畢竟……”
“畢竟什麼?”
溫廷燁生來就不太擅長動腦子,見溫廷卿故意收聲像是要開始賣關子,他就著急的問出了聲。
溫廷卿抬眼看向他,“除了康王,其它王爺的封地都在遠離京城之地,而封給康王的寶蘭城,卻距離京城不過兩三日的距離,這就是康王背後有強大勢力的最好證據!”
這一下,溫廷燁沒有再問什麼了。
饒是他直來直往慣了,不太懂那些勾心鬥角的彎彎繞繞,他也能想到,若非迫於無奈,皇上哪裏會將一個野心勃勃,時刻覬覦著他的江山的人放在這麼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