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寧是一個快遞員,在臨江省棚戶區,做了兩年半,還包了個片區,一個月好的時候能掙個兩三萬塊錢,不好的時候,也能混個六七千塊錢,不過這行是不包吃住,這樣算下來,一個月其實剩下不了多少,在一年前從電瓶車送貨,升級成了麵包車送,從走了的同事手上買了他那輛二手麵包車,花了劉寧一萬六包過戶,這才鳥槍換炮,不用再過風雨來雨裏去的日子,起碼有個遮擋了,這行雖然辛苦些,不過劉寧到是做的挺快樂。
家中尚有五十多的父親劉德烈,兩年前中風偏癱,據醫生說是喝酒造成的,至中風過後,劉德烈就好很多了,酒不喝了,煙也戒了,平時拄著個拐頂個著大蓋帽,咧著個嘴也會到村頭和那一幫老家夥下棋了。
劉寧上班的地方,離家並不遠,一百多公裏,上高速兩個多小時點能到,所以,劉寧會每隔個把兩個月回家一趟,看看他爹和他大哥,家中大哥劉安雖然在家能照顧的到他爹,不過平日也要在工廠裏上班,工資不高,雖然沒結婚,但照顧起來,也是相對困難,指多是能陪陪他爹,日常生活起居,劉德烈自己還能動,也就沒勞大兒子來,而大多數都是靠劉寧寄錢回家,兄弟倆都沒結婚,大哥已經35歲了,而劉寧比他大哥小5歲,也是個30歲的人了。
在農村老家,沒人能看的上他們家的,到不是說窮的響丁當,而是現在人變了,不再以老實敦厚看人了,而是以有沒在城市有房啊,月薪有沒幾萬甚至幾十萬上下一個月啊,有沒有好車啊,手上存款有沒幾百萬啊這些來看人了,所以,村上連個正眼瞧他們兄弟倆的人都沒一個,所以哥倆兒也沒指望這個家什麼時候能成,劉寧大哥劉安,早年二十啷當在外省打工,那裏老板是個賴子,拖欠了三十幾個人的工資,劉安當時是個大小夥,人比較熱心腸,結果便當了這群工人的代表,去找這老板要,老板見他人,沒理他,錢更是不用說,壓根沒想給,為了給工友們一個交代,為了讓老板掏錢付這些工友們的血汗錢,劉安和這老板動了手,結果很悲劇,老板的兩條腿被劉安打斷了,鼻粱也被斷,雖然最後錢給了,不過劉安也因涉嫌故意傷人被抓去判了刑,老板事後雖然沒上訴,但劉安還是被判了五年。
而劉寧的這個家雖然是成不了了,但還算像個樣子,是個小二層,前後上下三百多平,就是沒怎麼裝修,不過家中家私家電是應有盡有。
劉寧和劉安都很清楚自己是什麼情況,也不在意,倆兄弟一個抓進去出來,一個在外打拚了十幾年,都是高中讀完就出來工作到現在的,雖然存款少點,不過身上小十萬還是有了的,而這些錢,也是劉寧一點點擠牙膏似的每月存一點積少成多的成果。
摸著口袋內的錢包,心中踏實的劉寧開著小麵包穿街走巷收著快遞,今天的天氣格外熱,太陽火辣辣的,汗水早已將劉寧的衣服褲子打濕,內褲亦是沒能幸免,雖然車上可以開空調,不過劉寧就是沒開,怕耗油,整整從六月撐了到現在七月中。
脖子上有毛巾,劉寧將臉上汗水擦了擦,撩起衣服擦了擦,雙手托起包裹,對著這化妝品店的小姑娘說道:“你這算你20了,有點超重了。”
化妝品店的小姑娘長的都好看,個個妝畫的那叫一個豔,還個個噴了香水,劉寧感覺空氣中都彌漫香水味兒,而打包的這個小姑娘穿著v領t恤,一貓腰劉寧就能看到這小姑娘胸前的那一抹雪白,兩隻小兔子晃的劉寧那叫睜不開眼,這大熱天的,天氣熱,果然好處不少,可就是容易讓人上火,劉寧看的人熱得不行,褲子也頂的難受,看吧,自己難受,不看吧,又可惜,但這些東西不解渴,劉寧最後還是意誌戰勝了邪念,強忍著別過頭,不再看,躲在空調下猛吹,那冒出的冷氣,吹在劉寧身上,那感覺叫一個爽,還冷不丁的打了個顫,將那最後一絲邪念,也給吹的一幹二淨。
小姑娘皺眉努了下鼻子看了眼這蹭空調的快遞員,暗道這人身材到是挺好,但偏偏是個收快遞的,唉,如果是個富二代,說不定我就收了。
無端的歎了口氣,小姑娘付了錢,劉寧道了聲謝謝,拿上錢托起貨,轉身便走,也不多呆,畢竟還得往下一個點收,一天到晚,基本上不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