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立白幽幽轉醒,睜開眼呆坐了半晌,才起身向屋口的那扇竹門走去。
“碰!”屋裏傳出一聲巨響,守在屋外的一人連忙推門進來——
“立白!發生什麼事了?”狐丘大步走進來關心道。
“沒什麼……被椅子絆了一下……狐丘大哥,我怎麼在這裏啊……”立白坐在地上尷尬的摸了摸仍舊有些昏沉的腦袋問道。
“沒事就好,師父他就愛亂放東西。至於你怎麼在這兒……你不記得了?”狐丘吃了一驚。
“記得什麼?”立白疑惑的反問,昨天踏進後院之後的記憶好像隻有一片空白……“狐丘大哥,我爹娘呢?他們在哪兒?”
“立白…很遺憾,我們踏進後院之後,隻見到了你娘…的屍首。還有你爹,他恐怕被人劫走了。”
“不可能!我爹娘不過一介貧民,誰會來找他們麻煩!你肯定是在騙我!”立白突然不知哪來的力氣,踉蹌著跑出門去,一把推開了上前攙扶的狐丘。
“唔!……”狐丘未加防備,被推了個正著,後背結結實實的撞上了門框,發出一聲悶響。
遠處傳來蘇景的聲音:“丘兒,何故在此喧鬧?小心吵到立白休息……”不到片刻,他出現在了小院門口。
“立白,你怎麼出來了?”
“蘇道長!我娘我爹呢?狐丘大哥說我娘已被匪人害死了!是真的嗎?我不信!”立白衝到蘇景麵前,用力揪住他的衣袖,滿臉的淚水,大聲問道。
“……”蘇景詫異的抬頭看向狐丘,口型問他:立白失憶了?
見狐丘點頭,微微歎息一聲,半蹲下來注視著還在抽泣的立白,沉聲道:“立白,我知道這事你一時難以接受,昨日你推開院門時被一劫舍的匪人敲暈作了人質,你爹以自己換回了你的安全,臨了將你托付給我,並讓我轉告你,一定要紮實習得本領,早日為你娘報仇。”
立白垂首沉默半晌,顫抖著抽噎道:“我爹…我爹他真這麼說?……”蘇景點頭。
立白暗自捏拳,這殺親之仇遲早要報,他一定要苦學技藝,伐盡天下傷人之匪,害人之徒!想到這兒,立白對著蘇景緩慢又堅定的跪了下去,抬頭道:“請蘇道長收立白為徒!雖說立白自知沒什麼仙家緣分,但請道長看在立白是誠心求習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
蘇景將他托起,微笑著說:“就算你不來求我,我也是會收你為徒的,有一技傍身,總好過一輩子活在他人羽翼下。你想習什麼本領?”
“醫理。”見蘇景應允,他欣喜的回答。
“哦?為何偏對醫理感興趣?”
“立白想像道長一樣,為天下貧苦人家救治,不叫他們因病痛失去至親之人!再者我也不擅武力,若能小有成就,也足以自保。”
“好,既然你願學,我自然是沒有不教的道理,你先休息兩天,三天後舉行拜師禮,這幾天就與你狐丘大哥四處轉轉,住在這處小院,但不要隨他淘氣。”說完,蘇景摸了摸立白的小腦袋,又喚來狐丘嚴加叮囑了幾句,這才放心離去。
蘇景走後——
“哎呀,師父可算是走了,立白,估計你三天後妥妥的就是我師弟了,不如你先叫兩聲師兄讓我聽聽?”蘇景前腳剛走,後腳這狐丘就開始戲弄那未過門的小師弟。
“那個…狐丘大哥,我,我不是很習慣……”立白吞吞吐吐的,顯然還有點怕生。
“沒事,叫多了你自然就習慣了,立白師弟~”見立白害羞,戲弄之心更甚,見他甚至窘迫的後退幾步,不由得爽朗出聲,也不再強迫,徑自走向書房,打算再看上幾頁劍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