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言不知道聽到哪一句,情緒一激動,又要上前打他,被喬希源給抓了回來。
“你在這裏得過且過,你知道我們過的什麼日子嗎?奶奶死了,媽媽也死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陸伯彥的兩片嘴唇上下顫抖,兩隻手不安的握在一起,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喬希源把陸書言摟緊懷裏安撫,問陸伯彥,“柯政現在在哪裏?”
陸伯彥搖搖頭,說自己逃脫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氣氛一下子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他們都需要點時間來接受這全新的真相,尤其是顧小雨,盡管她知道了自己並不是當年的罪魁禍首,可是此時她的內心卻無法得到平靜,原本她還懷著一絲希望哥哥還活著,而現實卻是哥哥早就為她而死了,被安葬在別人家的墓地裏,二十年不能回家。
“小雨,”陸苡宸總能準確地捕捉到她內心的想法,大拇指在她手背上的血管輕輕磨著,一邊安慰她,“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都無力去改變,但是我們能掌握自己的未來,你現在知道二十年前的事不是你的錯,以後都不用為誰而感到愧疚,隻要過好我們的日子就好了。”
“可是如果不是我……”
“不要說如果!”陸苡宸第一次對顧小雨態度如此強硬,他知道她想要說的是如果她沒有開保險箱,沒有找到藏寶圖,也就沒有後麵的這些事情了,“人生沒有如果,朝前看,你的未來有我。”
不知道是不是二十年前把腦子摔壞了,顧小雨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也無法想到太久以後的東西,她想象不到自己的未來,更加無法想象有陸苡宸的未來,那就像是一種奢求,一種妄想,想的越具體,越是想要得到,就越是虛無,最後隻怕是一場空。
既然無法改變過去,也設想不到未來,那就把現在過好吧。
顧小雨為自己找到一個平衡點,她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也不敢奢求未來如何,隻要能把眼前的生活過好,珍惜眼前人,她就知足了。
陸伯彥出去采了些新的草藥回來,除了第一次是他親自給陸苡宸上藥,後麵的兩次都是顧小雨做的,因為陸苡宸不想他碰自己,陸伯彥知道他有嚴重的潔癖,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兩眼藏不住落寞。
也許是為了在孩子麵前挽回點形象,陸伯彥自己把頭發給剪了,臉也洗幹淨了,可是頭發剪的參差不齊,實在難看,最後還是陸書言看不下去了,給他休整之後,才看起來有個人樣。
“謝謝。”陸伯彥摸了摸頭,小聲地向陸書言道了聲謝謝。
陸書言因為這聲“謝謝”愣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樣的父親,她的心裏說不出來是何滋味,她一邊給陸伯彥休整額前的碎發,一邊說,“你突然間冒出來,我不可能那麼快接受你。”
“我知道。”陸伯彥說著,頭便往下低,陸書言用手背又給頂正了。
“要是你表現的不能讓我滿意,我一輩子都不認你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