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到底意欲何為?司馬青青於我涇河龍宮有叛族之罪,必須押回受刑。”
深吸兩口氣後,敖勝再一度壓下了怒氣,擺出一副相商的語氣。
實在是司馬青青牽涉的東西太多了,不僅關於淩冰月的去向,還有藏在崆峒水府內的大秘密。這兩點中任意一個,都逼迫他們不能輕易放手。
眼下說出這話,看似強硬,實則多少有些服軟的意味。
先是同樣抬出涇河龍宮,表示你們不要太過分,然後又隱喻可以講條件,怎樣才肯放人?
而此事對穀衝雲來說,原本區區一個金丹小妖,他並未怎麼放在心上。
可如今見到敖勝這般情急,心思頓時就活絡起來。
盡管心底猶疑不定,表麵上卻立時又梗起了脖子,擺出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道:“貧道已經說過,此妖禍亂沅江,既已被擒,就屬於我青蓮劍宗的財產,絕無可能再讓與你。”
穀衝雲雖然不知道敖勝為何會如此著急,但是並不妨礙他‘仇者痛親者快’的行事理念,隻要做到讓你不爽就對了。
聽見這話,敖勝的目光終於徹底冷了下來,死盯著對麵一字一句道:“穀衝雲,本座再重申一遍,此女……我涇河龍宮勢必要押回。”
敖勝這會兒已經做出了不惜一切的態度,即便在此大戰一場也要將人搶回去。
穀衝雲更是囂張貫了的人,什麼時候受過他人脅迫,此刻同樣神色一寒,麵露不屑,譏諷道:“穀某在此,豈容你來撒野?”
然而,話音未落,一個電念,穀衝雲臉色陡然劇變,雙目怒張,口中陡然厲嘯:
“敢爾!”
緊接著二話不說,猛地一拍腰間葫蘆,‘啵’地一聲輕響,一股清寒酒水湧出,瞬時間,酒氣漫空,寒煙霧露凝練,化作數十丈劍氣怒劈而下。
這邊剛動手,穀衝雲就身化激電向遠處衝去,同時口中咆哮:“妖孽哪裏去!”
敖勝雖然早就做好準備,但此刻麵對如此一道狂湧劍氣,仍舊麵色大變。袖口下急忙抖落出一隻玉環,迅速注入法力後,抬手向著將至眼前的劍氣擲去。
略顯花白的玉環得享法力後,遊在半空滴溜溜一轉,四麵八方結出無數寒冰,自身轉動間形成一盤碩大無比的冰輪,迎頭撞上當空而落的雲霧劍氣。
轟隆一陣爆響,裂冰寒霧四射。
而穀衝雲在揮出那一劍後,根本看都不看結果,身形閃動卻是徑直向著秦關那邊奔去。
對此情景,敖勝絲毫沒有訝異,穀衝雲剛剛動身,他就擋在了前路。
這一擋一停的片刻,旁邊的碰撞也有了結果,敖勝收回玉環抓在手中,一副皮笑肉不笑地表情道:“道長休怒,我等隻是抓回叛妖而已,並無傷害貴派弟子之意。”
敖勝講這話時,腦袋偏了偏,眼角餘光下,天水相接處已有兩道遁光急速飛馳,看似近百裏的路程,在元嬰大修士的全力爆發下,也不過須臾功夫,穀衝雲被擋了一擋,已經來不及攔截。
同樣一眼看罷局勢後,穀衝雲猛然轉頭,衝著敖勝惡狠狠道:“既然如此,今日你我死戰一場方休。”
聽聞此言,敖勝麵皮一抖,在他原本的計劃中,形勢若成定局,木已成舟之下,古衝雲隻得坐下來跟他好好談判,屆時就算付出些代價也未嚐不可。
但是,他怎麼都沒料到,穀衝雲這裏竟然一點轉圜的餘地都不給,直接就要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