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澤的眼眸黑如濯石,唇角已微微在笑:“我可聽出來了,這口氣酸的。”他拿手遮住我的眼睛,等我再睜開眼,麵前一隻冰藍色的粼光絲絨盒子,裏麵躺了一隻鴿子蛋般的紅鑽戒指。
我看著他,心頭翻江倒海。我嘴上拿拿喬,心頭並不敢期翼這麼多的,可是他一步一步的予取予求,喂大了我的胃口,養肥了我的野心。我垂著頭,像所有豪門劇中柔弱無助又可憐的女主角:“你媽媽一點都不喜歡我。。。”
他已經把戒指套在我的手上:“子顏,我們一直以來,口不對心互相上海,把好好的生活過得胡七八糟。。。以前是我不知事,我沒有拍過拖,不會哄人不會猜心思,並不知道怎麼跟女孩子相處。”
他站起來,單膝在我麵前跪下,親吻我的手背:“子顏,你不在的日子,我一直在反思自己,如果重新來過,當時的話語,我不該說得那樣急,當時的情況,我不應該對你發脾氣。。我總是失眠,總是想,如果你回來的話,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紀太太,我會對你千般好,你也對我好一點,我們在一起,好好過日子,這戒指戴上了,再也不許取下來,好不好?”
真見鬼,朦朧的燭火流光中,他的眉目那樣溫潤如玉,他的語言如此真摯動人,我幾乎在一瞬間沉溺在他深情而俊朗的臉龐中。
幸而隻是一瞬,我定定看著他,迫著自己清醒,他是紀家人。區區一個鴿子蛋又怎麼樣?他不是梁朝偉,我亦不是湯唯,難道要為一個破寶石昏了頭去?這場戰役,尚須時時打起精神。我垂下眼睫,抬起左手,微微摩挲著戒指,朝他腆腆的笑:“紀先生,那做飯的時候,也不許取下來嗎?”
他站起來,抱著我在屋子裏轉了好幾個圈:“子顏,我真高興!隻要你願意,其他什麼都不是問題。莫說我媽那刀子嘴豆腐心,就是刀山火海,我都會處理得妥妥帖帖。”
我環著他的脖子咯咯笑,又拍他的手:“紀言澤,真是個瘋子,放我下來,我怕你把我摔下來!”
他站定了,親吻我的額頭:“我哪裏舍得?把我拖出去摔十遍,也不能摔著你。”
我隻好笑:“油嘴滑舌。”
他定定看著我,臉色突然嚴肅起來:“子顏,你知道我不是。我心窩子往哪裏長,你一向最清楚的,你最會往我那裏紮刀子。你知道你往樓下跳的時候?我有多害怕嗎?我一輩子,出來沒有那麼害怕過。。。你知不知道,那裏曾經。。”他頓了一下:“你以後,再怎麼鬧脾氣耍性子都可以,獨一樣,絕對不準拿自己身體開玩笑,不然我饒不了你,知不知道?”
曾經?我一時恍惚,突然想起霍司翰的話,紀言愷曾經有個很要好的女朋友,從那裏跳下來,一屍兩命。。。
他撫著我臉頰的手加重了力道:“我的話聽清楚沒?我的脾氣你該知道。。”
我抬起頭咬他的嘴巴:“又凶我幹什麼?你說的話,我心裏記著呢。”
他的聲音柔軟下來,輕輕回吻我:“子顏,但凡你對我好一點,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