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人!”
雲霄城,萬劍穀中,祭劍堂上,一個背負長劍,身著青袍的劍師問道。
“天闕洛峰”
“宋城月輕舟”
“瀛水念瑜”
“雪域段西風”
隻見大殿下,四名少年對劍師回答道。
“很好,你們從天闕城,宋城、瀛水城,極北雪域不遠萬裏來到劍宗,可是要入我劍門?”
“當然!”
四人異口同聲回答道。
大殿之上,青袍劍師說道,“好,那我來問上一問,天闕洛峰,你入劍門,為求何?”
洛峰想了想回答道:“我想早日到達天境,方可找尋父母......”
大殿上數十名劍士、門徒哄堂大笑。
一名劍士說道:“你要見你父母,就去見他們,何來劍宗?又與到達天境有何幹係?天境修為宗內也不過隻有太上長老兩位,年紀輕輕,不要追求虛無縹緲的東西。”
大殿上青袍劍師聞言,正色說道:
“洛峰,做人確實不能好高騖遠,既來劍門,就該放下心中雜念,一心求道,切不可心浮氣躁......”
然後青袍劍師繼續問下一位。“宋城月輕舟,你是為何?”
宋城是陰域裏最具名氣的大城,其城池大小,是天闕城的三倍還多。
宋城經濟繁榮無比,城池雄偉壯觀,天下無二,城內高手如雲,修道之人數不勝數,素有天下第一城之說。而宋城城主,更是已步入聖者的聖境修為!其名姓正是月字。
這青袍劍師聽到月輕舟名姓,看其風度翩翩,心中便猜到一二。
隻見月輕舟拱拱手道:“既來劍宗,當明心誌,隻求正法,不求二法。”
青袍劍師詫異道:“何為正法?何為二法?”
月輕舟答道:“聽聞劍宗之內,法之有二,一內一外。正法唯一,何來有二?輕舟心中自有思量。”
青袍劍師屬於劍宗內門,也認為正法無二,公認內外雙修,乃魚與熊掌,百年內一無所得。捫心自問,唯有從心入手,由內而外,才能得證道果。
青袍劍師點點頭,讚許道:
“很好,看來你心中已有打算,不必多言。”
隨後青袍劍師,看了看來自瀛水的少女,這少女清麗脫俗,果真如千丈崖上傲雪之霜梅,如萬劍穀中空穀之幽蘭,氣質非凡,清明雅致。
青袍劍師笑問道:“念瑜姑娘來自瀛水,為陰域最東方,聽說那裏有條瀛水之河,河水自天上而來,清冽無比,滔滔不息,壯闊無邊。就算天寒地凍,河水也從未結冰,可真如此?”
念瑜微微一笑,風姿綽約。殿堂上一堆修士,皆是被迷得神魂顛倒。
“確有此事。”念瑜回答道。
青袍劍師說道:“哦?那較我劍門中,百裏星河,何如?”
念瑜一笑嫣然,說道:
“百裏星河,天下也是無二。聽聞至真至誠之人,心若清明,便可透過河水看見自己的劍心!這是多少學劍之人,洗劍之地。念瑜尚未有緣見到,自然不知......”
青袍劍師感慨良多,覺得念瑜這姑娘見解非凡,隨後說道:
“我與姑娘有緣,本劍師已證劍道小果多年,是為祭劍堂管事,名為清遠。念瑜姑娘今後若是在宗門遇到什麼棘手之事,可以來祭劍堂找我。”
念瑜回道:“多謝清遠師兄美意。”
祭劍堂上,眾修士看見這清遠師兄,公然做出如此親近舉動,心中憤憤然。
清遠劍師又看向最後一位少年,說道:“段西風,你來劍門,所求何事?”
隻見段西風身形高大、魁梧,一頭長發隨意披散雙肩,豪放不羈。
“我來劍門,隻求力量,越強大的力量越好!我隻要強大起來,我就能打過那些整天想害我的家夥們,我就能活下去!”
段西風狀如瘋癲,幾乎是用盡力氣,嘶吼出來。
清遠劍師眉頭微皺,心中想道:
“這段西風,乃是雪域高原之王——段無雙之子,段無雙也是聖境修為,一人坐擁陰域北地。
方圓萬裏的雪域內有兩千四百城,都被段無雙掌控在內,可謂權傾天下。”
清遠劍師對段西風說道:“再怎麼說,你也是你父王兒孫中的一個,總會護著你,是誰敢要害你?”
段西風哈哈笑道:“我父王子孫滿堂,我一個兒子的死活,他才懶得在乎,要害我的人,正是那些天殺的兄弟姐妹啊......”
說完這些話,段西風恨的牙根直癢癢。
清遠劍師心中釋然,想道:“大家族裏的爭權奪勢,已經進行到如此激烈的地步了,都跑到劍門來尋求庇護,真是罪過......”
清遠劍師身後,供奉著一柄長劍,長劍造型古樸,長三尺三寸,不見劍光閃耀,看起來更像是一件文物。
清遠劍師轉身,點燃三柱長香,插在長劍前的香爐裏,頓時,青煙嫋嫋。
清遠劍師大聲說道:“眾弟子跪下!”
大殿內,所有門徒、劍士、劍師,包括洛峰四人都整齊劃一地跪了下去。
清遠劍師一臉悲戚,吟唱道:
“入我劍門!”
“上敬天地日月,萬古長青!”
“下敬父母恩師,百世流芳!”
大堂內氣氛頓時凝固起來。
“你們四人一行,入我劍門,因緣際會,實在難得!今日你們就算是我劍門眾人,此時,你們有兩個選擇......”
清遠劍師臉色有些不大好看,環顧四周,緩緩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