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在。”
“門徒念瑜,何在?”
清遠劍師說完這句話,再也忍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清遠師兄,念瑜在這裏。師兄......可是身體有恙?”
清遠略顯尷尬,隨即正色道:“昨夜觀星河之水,體悟劍道,略有小悟,誰知突遇大雨。著涼而已,無恙,無恙。”
過了一會兒,清遠劍師說道:“人已到齊,你們這一屆入我劍宗內門的學徒,今天,我帶你們去通天劍塔,選一門適合你們自己修煉的劍道功法。”
說完,清遠劍師便要移步而走。
月輕舟此刻詫異不解,陷入沉思當中,腳步一動不動。
“月師弟,你不願意去嗎?”清遠問道。
月輕舟回答道:“非也。”
“那還不快走,都在等你呢!”清遠催促道。
月輕舟回答道:“非也。等我之人,在等我,我等之人,卻還未到,既然人未到齊,我便不走。”
清遠劍師疑問道:“不就是你和念瑜師妹嗎?還有何人?”
月輕舟回答道:“天闕洛峰,不在此地,我等他來。”
清遠劍師一拍額頭,隨即說道:“我倒是忘了,門徒洛峰還在地底下挖礦鑄劍呢,還真給忘了,我這就傳訊,讓他速來。”
月輕舟淡然回答道:“多謝師兄。”
鑄劍所,百米礦洞裏,洛峰正持一大鐵錘,敲打鐵礦,揮汗如雨。
他衣衫早已破爛,汗水順著他脊背流淌至腳底,汗水與泥垢混溶在一起,再經高溫爐火一蒸,通風不良的地底下滿是一股子異味兒。
這時,在鑄劍台上,石中玉正在拚命敲打一柄火紅的鐵劍,劍馬上就要成型,他一錘快過一錘,炸裂聲不絕於耳。
鑄劍所張管事在鑄劍台外吆喝道:
“石師兄,今日門徒洛峰,需要到通天劍塔,擇一門功法修煉,快快放他出來!”
當洛峰從百米深的地底走出來,刺眼的亮光讓他眼睛一陣刺痛。
礦洞裏陰暗潮濕,地麵有還有點積水,一雙布鞋,已經是濕透了。
“這人是誰?”清遠劍師向張管事問道。
張管事笑答曰:“此人就是洛峰啊!”
隻見洛峰一身粗布衣衫,破破爛爛,披肩長發,幹枯發黃,臉上滿是油垢,狼狽不堪。
裸露的肌肉上還粘著一層髒兮兮的汙垢,有汗水從上麵滑過的痕跡都看得清楚,真是惡心至極。
清遠劍師尷尬說道:“洛峰師弟,真是對不住你了,讓你受苦,你要是想回來,隨時跟我說。”
洛峰張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笑道:“我覺得鑄劍還挺好的呀,暫時不打算回來。”
清遠劍師細聲問道:“洛峰師弟,不知周長老,跟你是什麼關係?”
洛峰聞言,感覺莫名其妙:“哪位周長老,我怎麼不知道?叫我來幹嘛,不是挑選功法嗎?”
清遠劍師也是感到無趣。他本來是一名劍師,劍宗長司他都一般攀不到一點關係,何況劍宗一名長老前幾天竟親自找他問話,他當然受寵若驚,於是便想通過洛峰,跟劍宗高層親近一二,結果看來是行不通了。
“我們走吧。”
清遠劍師臉色一甩,說完便帶著一行四人,沿百裏星河,穿過千丈崖,直奔天霄劍山峰頂。
洛峰到達劍天霄劍山峰頂,才發覺,這劍山峰頂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天台,平展如大地,方圓百裏,隻看到孤零零的一座大殿。
走進跟前,可以看到這個大殿有好幾層。洛峰抬頭往頭頂看去,竟是看到一個一模一樣的大殿。在二層,三層又是一模一樣的大殿,然後是四層,五層,六層......直到他再也看不清為止。
洛峰感覺呼吸都有點凝滯了,如此雄偉的大殿,竟是一層一層地堆疊上去的,如一座塔一般。這座塔穿過層層白雲,仿佛要破天而去!
清遠劍師一臉自豪,說道:“這便是通天劍塔!”
洛峰四人皆是神色凜然,看到如此雄偉壯觀的劍塔,心中震撼無比。
清遠劍師手持一枚令牌,上麵篆刻有一個“祭”字,象征著他在祭劍堂的身份。
劍塔外有一層巨大的,泛著青色光暈的罩子,他將手中令牌貼在光罩之上,唇齒微動,傳音數句。
須臾,青色罩子自動裂開一條裂縫,清遠劍師一招手,洛峰四人緊隨其後,緩緩步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