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易冰已不在房間裏,(別以為他不辭而別了。)殷雪回想起昨晚的尷尬,她不禁臉紅了。
“哇,好香!”殷雪舔舔嘴唇,向柴房跑去。
“啊。”殷雪的叫聲讓易冰回過頭來,殷雪趴在地上,猛地站起身來摸著後腦勺說:“那個,別這樣看著我,是衣服太長,我不適應。”
哦,對了,忘了給你們介紹這件讓殷雪變得嬌媚可人的衣服了。
它是這樣來的:
那天,殷雪不是要救坑裏的易冰嗎?
為了救他,殷雪爬上了森林裏最高的樹,手牙並用,截下了最結實的藤蔓,所以衣服被扯破了,這可是她唯一的衣服!
她把藤蔓扔下洞去,此時的他早已因為傷口的原因昏迷不醒,不管怎麼叫,易冰始終沒有反應。
殷雪咬咬牙,背起易冰向上爬,那坑實在太深,殷雪一個人怎麼可能就這樣把他背上去!
可是,留下他在這裏等死嗎?殷雪做不到,她不是這樣的人。
一次次爬到坑的邊緣,卻因為力量的不足一次次地掉下去,在空中,殷雪盡力翻身,讓自己先著地,就是這樣的不停的嚐試,殷雪身上也掛了彩。
迷迷糊糊中,易冰覺得有人在帶著自己往上爬,他艱難的睜開眼睛,看清了眼前的殷雪,她不在像第一次見麵時那樣光彩照人,她的光芒好像被那些灰塵擋住了,看得易冰很紮眼。
他想抬起手為她拭掉臉上的灰,可是卻感覺有一種無形的繩子捆綁著他,他抬不起手來。
殷雪感到了背上的易冰的動作。“你,醒了?”
因為正在使力爬坑,殷雪的聲音難免有些顯得太牽強,可這聲音現在傳到易冰的耳朵裏,似乎不是那麼難聽。
“嗯。”易冰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你現在的樣子真醜。”
這雖是易冰笑著開的玩笑,但殷雪聽了還是不免有些不樂意。
“挑三揀四,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不信,你不會這樣做。”
空氣似乎又在這一刻凝固了,易冰的細微的呼吸變得那麼清楚,他起伏的胸脯緊緊貼在殷雪的背上,殷雪好像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一邊聊天,殷雪他們就到了地麵上,“看吧,沒有我陪你聊天,你爬得上來嗎!”易冰一上來就開始邀功。
殷雪早已筋疲力盡,不想跟他搭話。
可易冰早就發現了殷雪的衣服,他下定決心要給她買一件新的。
這就是這件衣服的來曆。
除了昨晚那件淡粉色和白色紗衣,今天易冰又進城買了一件,可是殷雪似乎覺得太長了,所以沒有換上。
殷雪跑到鍋前,仔細看著鍋裏的蓮子羹,她很久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了。
還有竹筍炒肉!肉,現在肉對於殷雪來說隻是魚,別無其它。
飯一上桌,她就狼吞虎咽起來。
吃著吃著,蓮子羹被淚水稀釋了,易冰以為自己做的不好吃,想端過殷雪麵前的蓮子羹嚐嚐,可手還沒碰到碗,碗裏的羹就被殷雪一飲而盡。
“怎麼了,不不好吃嗎?”
“沒,我隻是想起我娘了。”
殷雪吸吸鼻子,轉身回到屋裏。
“哦,對了,殷雪,那個,我,我要回京城了。”
殷雪頓了頓,“哦,再也不見。”
直到殷雪走進竹樓,易冰才翻身上馬,離開了。
快要進城時,他在留戀地看了一眼這片森林。因為是早晨,整個森林被薄薄的霧籠罩著,他想看清這個森林裏的那棟房子,那個人。
“殷雪!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他衝著那棟房子的方向喊。
可是,他沒有收到沒有任何回音。
他帶著遺憾離開了這裏。
回到京城,他立刻收到了皇帝的召見,詢問的事情不過隻是,他,完成任務了嗎?
結果當然是令皇帝失望的。
易冰不知道,為什麼,一個父親,會忍心殺掉自己的女兒,她又沒犯錯,她不因該受到這麼殘忍的懲罰。
皇帝當然看穿了易冰在想什麼,他對跪在殿下的易冰說:“你可能不會理解我的做法,可是,你可能不知道,在皇宮,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
擁有特殊力量的人,在固定的那一年,鎖骨上會長出白毛,那可是鑽心的痛,你體會不了。
所以,我現在讓你殺了她,是不想讓她承受這些痛苦!
走出大殿,這些話一直在易冰的耳邊回響,怎麼辦?
殺?還是不殺?
易冰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那片他熟悉的森林。
這一刻,他似乎絕望了。他多希望有人替他出主意,幫他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