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不給麵子,還不隻是不給靳律森麵子,連帶著靳律森的妻子也得受氣,葉芷連忙拉了拉他的袖子,壓低了聲音:“你怎麼了?”
江曼倪倒是不生氣,像是見慣了似的,輕輕的笑了笑,溫和的問:“我不知道小芷不喜歡喝這個,那我再給你弄點別的?你喜歡吃什麼水果?”
葉芷噎住了,瞪了靳愷諾一眼,剛要回答,靳愷諾有些不耐煩的伸手把葉芷拽了起來,摟在懷裏,冷冷的看她:“不用了,你自己喝。”
話落,靳愷諾也不顧在一邊的家人的臉色,自顧自的帶著葉芷上樓。
孟子嫻剛好把剩下的水果切片分好了端出來,正好看到這麼一幕,愣了愣,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怎麼了這是?”
靳律森看了江曼倪一會兒,才笑道:“沒什麼,愷諾就是那個樣子,媽你又不是不知道。”
孟子嫻臉色一冷,回頭看了眼二樓,哼了聲,在一邊坐下,看著靳盛天還在書房沒出來,她才不用偽裝:“律森,你可得沉住氣,這次你回來了,得做好準備,一舉把那個私生子給我趕出去。”
靳律森抿了一口橙汁,喉結滾動了一下,勾了勾唇,像是想起什麼,便問:“他怎麼突然結婚了?”
“本來是要結婚的,不過你爸爸後來被我說服了,所以要等那個丫頭懷上了才登記,我這不是要拖著等你回來嗎?”孟子嫻沒好氣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你一年到頭的就知道在外頭跑,家裏都要被他搬空了你知道嗎?真是的,我要是不勸著你吧拖著不讓他們登記,葉家雖然不是什麼大戶,可是爛船也有三斤釘,到時候真的成了親家,很多事就得互相幫忙了。吃虧的是咱們!”
“葉家?”靳律森眉頭一挑,“葉明望?他女兒不是那個……”
“說來話長,他們家換錯女兒了,去年才把人給換回來的。要是以前那個還好點兒,省心好控製,現在這個,得費心思。”孟子嫻想著葉芷,一陣的頭疼。
靳律森聽著倒是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好了,媽,這事兒你就別頭疼了,我這不是回來了,該是我們的東西,我不會讓他半點兒。”頓了頓,又看向一直悶不做聲的江曼倪,手指敲了敲杯子邊緣,“曼倪,你說是不是?”
江曼倪一慌,手裏的杯子咚的一聲掉落在白色的絨毛地毯上,鮮黃的橙汁頓時染了一大片,靳律森臉色一冷,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諱莫如深的弧度。
“你怎麼了?”葉芷被他拽到房間裏來,就看著男人似乎繃著一張俊臉,在生悶氣,她側了側頭看他,總覺得他哪裏不對勁,可是自己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靳愷諾突然伸手抱住她,狠狠的抱著她,像是想把她嵌入自己的骨血裏。
葉芷被他這麼突然的動作給嚇了一跳,怕他粗魯的傷了腹中的寶寶,她連忙推著他:“你到底怎麼了……”
疼了就皺眉,打了他幾下,好一會兒,靳愷諾才鬆開她,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神色有些煩躁,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葉芷沒有看過這樣的靳愷諾,這個男人什麼時候在自己的麵前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樣子,可如今,他不知道為什麼,眼底有著受傷和不為人知的慌亂和無措。
葉芷側了側身,伸手捧著他的臉,蹙眉:“你,還好嗎?”
靳愷諾低低的嗯了聲,又把她擁緊在懷裏,有些事,他不知道要怎麼說,更不不願意去說,刻意的忽略,可是當一切又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他又想起那些不願記起的事,原來,還是那麼疼。
“沒什麼,隻要你不要丟下我就好。”
葉芷正疑惑著,靳愷諾卻鬆了手,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一雙眼睛顯得很深沉,可是其中,那抹受了傷的孤獨感,讓葉芷怔住了,曾幾何時,一直意氣風發的男人會有這樣的眼神?
張了張嘴,葉芷本能的想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可是脫口而出的卻是連自己都沒想到的答應了他的話:“好。”
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可是靳愷諾卻笑了,笑容裏沒有了往日的桀驁不馴,更沒了嘲諷,隻有溫暖的暖意,如冬日的那一縷難得的暖陽,從她眼底照耀進去,暖了心,暖了肺,暖了全身上下的每個毛細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