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我要怎麼叫?”葉芷一時間語塞,有些無語,雖然這些日子他們都在一起,嗯,甚至剛到怡景園的那天他們還同床共枕,但是確實沒有別的過分的行為,可他們之間能有這麼溫和的關係已經很好了,等她的案子平息了或者澄清了,他們就該分道揚鑣了,不是麼?
對於這段感情,她還能奢求什麼,還能叫他什麼?
靳先生?還是靳少?
哪一個不陌生呢?
對她來說,都陌生……
畢竟,她現在於他,連最簡單的叫愷諾她都不配了,不是麼?
“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問我?”男人一手開車,一手握緊她的小手,意味深長的拉了拉她的手指,指尖習慣性的把劃了個小圈圈,“想想我是怎麼叫你的,而你,又該怎麼叫我才會顯得我們之間關係,與眾不同,嗯?”
“哦……”葉芷這會兒聽著靳愷諾的話,倒是真的很認真的去想了想,靈光一閃,她突然歪著腦袋看他,眼裏的調皮光芒製止不住,“諾諾?”
行駛平穩的車子倏然的晃了晃,連車輪都要差點要走偏了撞到一邊圍欄上去,靳愷諾連忙鬆開她的手抓住方向盤,控製住車子待重新恢複了軌道之後才瞪她:“葉芷,你當我失憶?你拿叫那隻破貓的名字給我?找死麼?”
葉芷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容裏帶著幾許他從未見過的狡黠意味:“這個很好聽啊,不過如果你不喜歡,我還有一個,你要不要聽聽看?”
男人哼了一聲,對她起名抱著強烈的懷疑態度,兩道劍眉緊緊的擰起:“你說。”
葉芷眨眨眼,小小的手指頭朝他勾了勾,男人冷著張俊臉不甘願的湊過去,葉芷貼在他耳邊,輕聲開口:“我記得你叫江晨浩叫浩子,你助理叫孟子,那你……凱子?”
男人一張俊臉陡然的黑沉,一雙眼死死的瞪著她,磨牙霍霍:“你敢!”
葉芷忍不住唇邊的笑意,眉眼笑的彎彎的,如夜空掛在天邊的一輪上弦月,很好看,很迷人。
鼻翼間哼了一聲,靳愷諾盯著她,似乎恨不得一口吞了她,葉芷笑了會兒,躲開了點兒位置才說:“那你說吧……我叫你什麼好?靳少?”
“我想想。”
靳愷諾把目光移回來,盯著路況。
往前開,柏油大路越來越靠近海邊,地上的路也時不時有碎石和砂礫,車子再穩當也有些顛簸,但是空氣確實比市區好的多了,還帶著鹹澀海風的味道,又開了半個小時左右,才到了靳愷諾說的地方。
這裏的裝潢顯得很原始風味,連大門口都是原木製的,一邊的柵欄還繞著牽牛花,車子在一邊停下,葉芷從車窗探出頭,稍微感受一下,便覺得很喜歡這個地方。
安靜,平和。
下了車,靳愷諾去後車廂提東西,葉芷先一個人走過去,遠處的香樟樹一片又一片,綠意盎然,葉片被風卷起了,她才伸了伸手,就落到她的手掌心。
鮮綠,如翡翠般,青雅麗致。
靳愷諾提著東西過來走到她的身邊,陪著她站了好一會兒,確實,這裏很安靜,到處都是喧囂的城市中沒有的寧靜,青澀的葉片味道,成熟的果子飄向,還有繽紛各色的花香,實在是有令人駐足的資本。
在這裏站著,偶爾見到三三兩兩的行人,還有些當地的地陪看著他們開車過來,也熱情的上來想著帶他們去參觀,隻是靳愷諾拒絕了,他把行李交給農莊裏頭的人放好,便拉著葉芷的手,跟她並肩走在鵝軟石鋪就的小道上。
兩人之間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的時候,葉芷側了側頭,看向不遠處,那邊似乎是一片果園,走近了看,是草莓園。
小手不自覺的扯了扯靳愷諾的袖子,她仰起小臉問:“這裏的,能摘麼?”
靳愷諾隨著她的指示看過去,看了幾眼,點點頭,上前跟幾個老農交代了幾聲,便拿了些準備好的農具,說是農具,其實也是最簡單不過了,一把小剪刀,一個小籃子,還有一對的水靴。
兩人穿戴整齊了,靳愷諾看著快到中午了,太陽也大了,還拿了頂草帽蓋在葉芷的腦門上,葉芷拎著小籃子穿著水靴往泥地裏走,靳愷諾也跟在後頭。
這個草莓園倒是很大,兩人摘了滿滿的兩個籃子,裏頭的草莓又鮮又嫩,個頭也大,比超市賣的那些冰鮮的劃算多了。
折騰了好久,兩人才跨出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