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了葉芷,想必他會放下一切陪著她的吧?
感受到身後的女人有些微的失神,仲誌勳難得抬頭看她,淡淡的開口:“不是燉湯了?我試試。”
單尹桐一愣,回過神來,急急忙忙的去把湯水給倒了出來,仲誌勳喝了一口,窩進椅背裏,目光幽深,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單尹桐把另一張椅子拉過來,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的側臉,眼前的男人論長相論條件都是優等的,隻是這些又如何,他仍舊是寂寞的孤獨的,她怎麼做都走不進他的心裏。
眸光不自覺的黯淡了幾分,單尹桐想著聽來的事開口問:“你這麼拚命是怕靳愷諾嗎?可是我看他最近不是在忙著幫葉芷奔走嗎?葉家惹上麻煩了不是麼?”
捧著碗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仲誌勳眉心裏有拂不開的煩躁流竄著:“是惹上麻煩了,我這幾天也在找關係,可是葉家的事來的太突然,措手不及。”頓了頓,似乎意會到什麼,他看向她,“你怎麼知道的?”
據他所聞,葉明望的事並沒有公開,一般人都不會知道這個。
“我們這個圈子裏也常常接觸這些貴族,很多事知道的還算詳細,”單尹桐也給自己盛了一碗湯,“你知道的,有些人喝醉了,口風就不大嚴密,那天我們新戲殺青去吃飯,碰上李局一群人,聊了幾句,便知道了。”
即使單尹桐沒說完整,仲誌勳都知道李局那些人不會亂說,可什麼情況下會呢,男人嘛,當然是吃飽喝足美女環繞的時候了,單尹桐是娛樂圈的,見怪不怪了,仲誌勳當然也知道這裏頭的小九九。
不然怎麼都說紅顏禍水呢,多少落馬那不是女人捅出來的簍子麼?
靳愷諾若有所思,本能的脫口而出:“你能不能約一下李局他們,既然上次他們能把這事兒都吐露了,如果再從中周旋一下,說不定能有效果。”
單尹桐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嘴角邊蔓延著的苦澀愈發的濃烈,他跟她一起這麼久,就算他不愛她,就算要結婚了也不曾承認自己是她的女人,這也就算了,誰讓他們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關係呢?
可即使是這樣,他也應該明白的知道他們這個圈子裏表麵上光鮮亮麗的,可私底下跟那些人見麵吃飯,能沒有被吃豆腐的嗎?在他們眼裏,她們在人前多麼的高貴,也不過是戲子罷了。
人都說戲子無情,嗬,她們能有情嗎?
都知道這些規矩,他卻還能讓她去把人約出來從中周旋一下,要怎麼周旋?陪酒賣笑?
垂在兩邊的手死死的握緊了,單尹桐艱難的扯出一個笑臉:“這事兒不是我不幫你約,而是你以為都是傻瓜麼?都想著明哲保身的,他們那些也不例外,能不管的當然不管的最好了,找他們你以為靳愷諾就想不到這法子麼?哪怕賠了整個遠達過去,估計他們都還不一定幫忙呢。”
仲誌勳倒是沒說別的,隻是長長的歎口氣,一時有些煩悶,索性把電腦關了機,計劃案丟到一邊,他站起身,把披著的外套穿好才說:“你說的我也知道,隻是有錢能使得鬼推磨,我的遠達要是賠過去,夠養他們幾輩子了,還不樂意?”
“那也得有命受著不是?”
單尹桐也跟著起身,伸手把碗收拾幹淨,她背過身去把洗好的保溫盒和碗筷放好的時候,身子仍舊是僵硬的,抬手抹了把眼角,不知覺的手背上染上了冰冷的淚水,她匆匆的擦了擦,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憤怒和不甘。
他為了葉芷,還真舍得把自己給豁出去的,單尹桐,你真悲催。
葉芷剛跟完一個新聞,路上買了一份煎餃帶回辦公室啃著,靳愷諾接連著有好幾天沒出息了,跟上次一樣,電話短信都沒有,她打過去不是關機就是沒人接。
不是不著急的,可是到底有過他失蹤的經驗,而且這次孟子還提前有過通知告訴她靳愷諾要外出一段兒時間不能跟她聯係,葉芷是想問到底什麼事不能聯係的,可是看著孟子那麼黑漆漆的一張充滿怒氣的臉,她就把話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