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連忙幹幹的扯了扯嘴角,把被葉芷拉住的手抽回來,再順手把手裏卷成個卷筒一樣的文件塞進放在走廊上的垃圾桶裏,葉芷小臉的神色糾結,根本說不出話來,朱曉擺擺手,急急忙忙的轉身匆匆的回了主臥。
“媽……”葉芷焦急的眼睛都紅了,看朱曉剛才那根本就是做賊心虛的樣子,加上那份文件,她心裏真的很慌,要是真的跟自己家有關,那靳愷諾這邊,怎麼辦?
“怎麼了?”靳愷諾是個多麼善於觀察的人,他俊眉擰了擰,目光不由得敏銳的移到那個垃圾桶上逡巡了一下,大手攬住葉芷的纖腰,作勢要去看看到底丟的是什麼,“有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
“別,沒,沒什麼的。”葉芷趕緊伸手拽住他,柔軟的小身子貼向他,半抱半推著往屋裏走,“我媽就是說做了噩夢了,我爸睡的死又不安慰她,就出來找我而已。”
靳愷諾低頭睨她一眼,她心虛的別開臉不敢跟他對視,男人好笑的揚了揚嘴角,嘖嘖,這片小葉子,撒謊都不會,講句話都要這麼做顧而言他的,他能信麼?
隻是,她不說,他也懶得問,兩個女人,其中還有個是丈母娘,能弄出什麼來?
……
清晨,葉芷醒來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輕輕的敲門聲在這個時候想起來,是朱曉的聲音:“囡囡,你還不起來,愷諾都在樓下吃早餐了。”
啊?
葉芷蹭的跳下了床,披了件衣服拉開門:“媽,你說……”
朱曉怪嗔的看了葉芷一眼:“還不快點,愷諾可是一大早就起來跟你爸去晨運,隻有你睡的跟小豬一樣。”
訕訕的摸了摸鼻頭,葉芷不自覺的誹腹,都是靳愷諾,那個該死的男人,把自己折騰成那個樣子,他倒好,神清氣爽的,還去晨運……
等等,他跟自己父親去晨運?
葉芷猛然的想起昨晚那些文件,不自覺的拉住朱曉:“媽,昨晚……”
朱曉聽著她要提起昨晚的事,她連忙把話題岔開:“趕緊洗漱下樓來,都在等你吃早飯的,磨磨蹭蹭。”
“媽……”
朱曉腳步急急的轉身下樓,葉芷跺了跺腳,昨晚的事八成是真的,既然這樣,她就得搞清楚才是,葉明望是什麼時候跟靳律森參合在一起的,如果隻是生意上的合作就沒事,可若是……
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可葉芷也知道這個時候問不出什麼來,她咬了咬牙,隻得先回放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才下樓。
靳愷諾的吃相極為優雅高貴,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不同凡響,明明不過是拿杯子喝一杯牛奶而已,可葉芷覺得喪心病狂的覺得比誰都好看。
見某個小女人一直肆無忌憚的盯著自己看,靳愷諾再想無視也做不到,他歎息了一聲,俊臉湊過去:“好看麼?”
葉芷一口牛奶嗆在喉嚨,連連的咳嗽,男人的大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狡黠的雙眼似乎又帶著些不解,弄得葉芷裏外不是人。
“好好吃,怎麼還能嗆到了?”葉明望看了女兒一眼,沒好氣的點點桌子,“坐沒坐相的,學學人家愷諾。”
葉芷撇撇嘴,什麼跟什麼嘛。
靳愷諾嘴一彎,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葉芷怎麼看怎麼覺得礙眼。
吃完早餐,葉明望接了個電話,臉色有些大變,朱曉忍不住開口問:“老公,怎麼了?”
葉明望也沒打算瞞著,其實也瞞不住,他小覷了靳愷諾一眼,才開口:“警局那邊打電話過來,說那個什麼張虎暈過去之前有說到我和靳律森的名字,現在讓我到警局去配合一下調查。”
咯噔的一聲響,葉芷握著杯子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她本能的看向朱曉,可朱曉卻根本不敢看自己女兒,似乎生怕有些事被發現。
靳愷諾淡淡的把他們的神色都盡收眼底,他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伯父,我今天有空,可以陪你去,有我在,他們至少不敢刑訊逼供。”
葉明望才想著張嘴說不用了,靳愷諾又來了一句:“既然伯父都被傳訊,那麼證明我大哥也會去,也好,回來這麼久都沒有正式碰見過,這次就在警局見見麵也是可以。”
葉明望臉色一白,放在膝蓋上的手下意識的顫了顫。
驅車到警局門口,靳愷諾跟警局認識的人交代了一聲,便有人帶著葉明望去登記做筆錄,靳愷諾和葉芷在外麵等著,才把看似焦急上火的葉芷按在椅子上坐好,還給她麵前擺了杯熱茶,他轉個身就看到剛做完筆錄走出來的靳律森。
同樣一雙深沉的眸子,卻截然不同的神色,靳愷諾的是深沉,而靳律森卻是陰冷,同樣的看不穿,可卻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