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嗎?
心裏像是被狠狠的擊打了一拳,她才吸了口氣又反複的覺得疼,簡單的一個問句,可無疑帶給葉芷的是滅頂之災一般的難受,她蒼白著臉不知所措,醫生歎口氣,把病例和B超單都給她:“姑娘,我覺得要是可以就留著吧,有個孩子,挺好的,真的。”
葉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了醫院的,她渾渾噩噩的上了車,她趴在方向盤上,忍了好久的眼淚刷的落了下來,一滴滴的打濕在B超單上。
伸手按了廣播,可才開就聽到連廣播說的都是靳愷諾和夏恩熙的盛世之婚,前所未有的疲憊感如潮水般朝她侵襲過來,壓的她透不過氣來。
忍著心底的酸楚,她聽著廣播裏的現場直播,裏頭一直響著優雅的婚禮進行曲,她咬了咬牙,抬頭踩了油門。
一個人站在本市最高級的零沃旋轉餐廳門口,她看過去,裝飾精美的大門有靳愷諾和夏恩熙的大型結婚照,裏頭的夏恩熙笑的特別的甜蜜。
她傻乎乎的站在那裏,顯得遺世而獨立,大大的靳夏聯姻四個字刺痛她的雙眼,他結婚了,可新娘不是她。
這麼狗血的劇情,偏偏在她身上再次發生了。
放在包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顫抖著手翻了出來,是冬冬的電話:“喂?”
冬冬才下飛機,行李都來不及放:“小芷,你在哪裏?我剛給你媽打過電話,說你去醫院了,你現在在哪裏啊?”
陸陸續續的客人從門口進去,葉芷本能的躲在一邊避開所有人的目光,她忍著心疼,握緊了手機,卻忍不住聲音裏的顫抖和哽咽:“我……我不在醫院了,就在外麵逛逛。”
冬冬一聽就急了,她這性子自己最了解不過了:“你別騙我,小芷,你老實的說,你是不是在那混蛋的婚禮現場?”
葉芷捂住嘴巴,死死的咬牙:“沒有……”
“沒有?那行,你告訴我位置,我現在過來!”
“冬冬,”葉芷把手機拿的遠了些,待自己哭聲漸漸的止住之後才說,“你先回家,你剛下飛機的,跑新聞那麼累,你先休息,我沒事的,該怎麼做我清楚的。”
“你清楚個頭啊!”冬冬在那頭急的直跺腳,連帶著她的聲音都帶著哭腔,“沒什麼事不能過去的,你可別嚇我,我過來找你啊,你……”
葉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掛斷了電話,有些痛自己受著就好,沒必要連累朋友。
把手機放回包包裏,她拿出B超檢驗報告,她貝齒咬著唇,簡直把唇咬的出了血,濃鬱的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開來,令人反胃。
葉芷靠在牆邊緩了好一會兒,才舒服些。
手機在包包裏又響了,她沒去看,她知道不是冬冬肯定就是父母親,這個時候,誰都在盡量的保護她,所有的隻為了她能不那麼痛,可有些痛,並不是你去刻意的忽視就可以不痛,反而越藏著越覺得疼痛難忍,傷口越會發炎腐爛。
她知道她現在最正確的做法就是不再去留戀不再去有任何的奢望,可突如其來的小生命卻打亂她的所有。
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是這個點兒,賓客絡繹不絕的進出,她甚至看到靳律森和江曼倪都來了。
一輛加長的林肯轎車緩緩從一頭開來,新娘白色的刺繡頭紗隨著敞開的車窗吹進來的豐輕輕的飄揚著,夏恩熙穿著一身抹胸的純白婚紗走下車子,一群守候的記者紛紛湧上來拍照,靳愷諾穿著簡單的黑色西裝,紳士的伸出手,夏恩熙靦腆的把手交到他的手裏,旁邊的禮花倏然的爆開,場麵很是熱鬧。
她忍不住閃身走出來,混入一堆的人群裏,她死死的盯著他的背影,眼裏的淚水流的更加的凶猛,好幾次視線都被眼淚了給模糊了,差點撞到前麵的賓客,她隻能站在原地讓自己的情緒收斂些,拚命的咬著唇撐著。
隨著人流一起進了婚禮的主會場,靳愷諾這邊沒有雙親,那麼剩下的就是夏恩熙這邊的父母和親人。
一起進來的還有李局和薑天藍,她一身的緊身裙,精致的妝容帶著完美的笑容:“夏先生,夏太太,恭喜了。”
夏父夏母自然是知道李局的,對薑天藍自然也不會不熟悉,畢竟薑天藍之前是葉家女兒的事他們也從夏恩熙嘴裏知道過,本來對葉家的人沒什麼好感,可薑天藍是跟著李局來的,他們自然也是笑臉相迎。
“謝謝謝謝。”
薑天藍站在原地,目光越過去,看向會場中央擺著的巨大婚紗照,她淡淡的笑了下:“喲,靳少和靳太太的照片兒真好看,真是對兒的璧人。是去找哪個攝影師拍的?等什麼時候我抽空也去拍一套?”